她伸手随便拿了个账本:“你们贺家世代读书人,我也打听过你,你在东氿很有人,基本上认真研究学问的都读过你的文章,自打你娶了慎晚,倒是叫慎晚多了许多来自读书人的骂名。”
贺雾沉面露愧疚意:“是我料想不周,但自打成亲后,我不再写文章,如今文人也不再念叨我,自然不会再编排晚晚什么。”
“你说的轻巧!”裴瑜将账本仍在桌案上,“倒是不会一直说,但曾经知道过你的人,会一直替你惋惜,一直去说晚晚的不是,说她耽误了你。”
“姨母,我会再想办法——”
“何必再想,同晚晚分开才是最好的法子。”裴瑜盯着贺雾沉,一字一句道,“你之前尚公主,身居驸马之位无缘朝政,但在西氿可以,若你执意要留着西氿,只要你同晚晚分开,我便想办法给你谋个一官半职来,你若是想靠自己考,我也可以给你个新身份。”
贺雾沉垂下眼眸,想必他心中也有几分动摇。
慎晚手上攥紧了两份,她怕贺雾沉就此应了下来,但又怕他若是不应,岂不是会叫姨母觉得,他不在乎她的名声?
贺雾沉却道:“其实还有一个法子。”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我可以从这世间消失,再无贺家大郎,便不会再有人说晚晚其他。”
裴瑜没想过他会这般说,毕竟东氿男子对家族极为看重。
贺雾沉却道:“我这辈子是为了晚晚而来,只要能同她在一起,无论做什么我都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