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暮渡之前也见过贺相的,生的面容硬朗,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嘴唇很薄,说话也是刁钻,令人恶心。
可贺雾沉生的倒是同他没多少相似,且不说脸生的本就好看,单说这双眼眸,分明方才瞧着平静无波,但如今却似含着百般情绪,就这般直直望着他。
好似他如今正掌握这他的生杀大权,他只觉得自己如今就像个要拆散牛郎织女的王母娘娘,任由这牛郎百般恳求却仍旧不放人,甚至牛郎应该不是他这副让人不愿欺负的模样。
江暮渡狠狠咬了咬牙,只觉得难怪他家晚晚会栽到这种人手上,他狠狠道:“你倒是生了一副好皮囊。”
能让女子怜惜,舍不得的皮囊。
这也就是在东氿,男子的皮囊最不值得一提,若是在西氿,大抵会被许多姑娘家争抢着要纳入府中罢。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但慎晚又是拉上了他的衣袖:“姨父,他既已这般说了,您还是给他个机会罢,您也看看,我瞧人准不准可好?”
江暮渡心道,他说什么来着,贺雾沉这副皮囊就是会惹女儿家动心,方才慎晚一句话都没说,如今贺雾沉不过露出这可怜模样,她竟开始替他说起好话来。
他无奈只能叹息一声:“你既都如此说,姨父我还有什么不同意的道理?”
江暮渡转过来坐直了身子:“罢了,你自打离家后,也有许多年不在我身边,倒是我,没能看好你,也没能告诉你什么样的男子是好的,什么样的男子值得托付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