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千宁却不依:“如今子时已过,你且有点儿眼力价,同我回房罢。”
言罢拉起来他就要走,还回过头来同慎晚拜别:“明日我去你府上寻你,今日我就先回去了。”
慎晚点了点头,也准备带人回去,方简年纪本就小,吃了两杯酒便昏睡不起,还得由裴叔照看着,正巧两辆马车,如今倒是能让她与贺雾沉重新单独相处。
彼时贺雾沉眸子有些迷离,马车刚开始走,他便凑近慎晚的唇角,轻啄了一下,声音低哑:“开心吗?”
慎晚点头。
“如此,甚好。”贺雾沉唇角勾起,紧接着将自己的头抵在慎晚的肩膀上,甚至似小狗一般还蹭了蹭。
慎晚难免有些失笑,感受着肩膀上靠着的人发出绵密的呼吸声,她心中想,贺雾沉向来早睡早起,今日守岁喝了酒还熬到这个时候,当真是有些难为他了。
她伸手,跟随自己心中所想,在贺雾沉背上拍了拍:“今日之事,你是背着我提前准备了多久?”
从宫宴上偷偷出来,一路顺利去观星阁,再到去皇家太庙,悄悄来到酒楼之中,还有千宁与裴叔,她想,若非含妗家中不会让她出来,大抵他也会让含妗来此处罢。
用心到这个份上,她倒是没什么能还给他的。
他又何必如此呢,她早就不会因为贺相的事情迁怒到他身上了。
这个年,慎晚过的很安稳,已经是把在汴京之中能有的开心事都做了一遍,但宫中却并非如此,尤其是茯阳,她晚上睡的并不安稳,只觉得心中有口气没能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