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恭顺地垂着头:“请公主赐名。”
慎晚皱了皱眉头,她起名字想来随意,想来定然是配不上这般俊俏的郎君了,她直接拒绝:“你父亲的读书人,他给你的名字你正常用便是了,何必改了名字,户籍什么的都得去改。”
言罢,慎晚静坐着看他,沉默半响才道:“这几日你应该都想好了罢,可有想过日后该如何?”
她方才的沉默已经让小郎君紧张的额角伸出细细的汗来,这下这般问,小郎君直接想偏了。
他深吸一口气,好看又稚嫩的脸上多了几分视死如归的意思来,他将头磕在地上:“草民是被公主买下来的,还报了父亲的仇,草民定当听从公主安排,就算是……就算是侍奉公主,草民也心甘情愿。”
慎晚被呛到,十分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少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才多大你就搞这些?”
小郎君明显心意已决:“公主不必怜惜草民,这几日草民都想明白了,本就是卖身葬父,草民居然还想着自己那也没什么用的文人风骨,公主给草民选择是公主宽厚,但若是草民当真选了,那便是不识抬举。”
慎晚实在没明白,这小郎君是怎么把这些东西,融会贯通最后还说的这般大义凌然的。
她伸手摁了摁眉心:“那便随你心意,若你日后又什么想做的,同我说便是。”
慎晚就当自己收了个近前伺候的小厮,让他跟着银票干活儿,她本就没有那么多的心思,但这般做法在府中人眼里却成了旁的意思。
直到两日后贺雾沉回来,一进门便瞧见曾经给他和慎晚赶过车的车夫贼兮兮地凑上前来:“驸马,您之前受宠的时候,小的也跟着领过不少的赏赐,小的记得您的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