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雾沿是紧张的,他听闻公主重夫妻之事,经常拉着兄长白日行事,昨夜听闻兄长进去见了公主后再也没出来,甚至也没有人进去伺候,心中大抵也猜测出来就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他怯怯地抬眼,正好瞧见贺雾沉拿茶杯之时手腕上露出来的红痕,脸登时就红了。
贺雾沉却没将他这个反应放在眼里,倒是拿过贺雾沿桌案上的书本:“这些批注是你做的?”
贺雾沿点了点头:“兄长,可是哪里写的不好?”
贺雾沉没回答,道是又考了些他的功课,最后敛了眸子,心下也有了谱。
“你可知你为何求学数年,却屡试不第。”
贺雾沿低垂着头,心道该来的兴师问罪早晚得来,昨日他做出那般举动,想来公主都告诉兄长了,如今兄长这般问,定然是要敲打他。
他心中知错:“是因为弟弟心术不正,总想着走捷径,兄长,弟弟错了,请您——”
“错了,你这般想才是真的错了。”贺雾沉打断他的话,伸手指了一下桌案上的一摞书,“你读书多,却不精,死记硬背却没自己的思考,你写的所有批注,皆是应承笔者书写的内容,你可曾想过写此书的人,写的究竟对不对?”
贺雾沉略微摇了摇头:“你费心撰写这些,同重新誊录一边又有何异?”
贺雾沿眸子略微睁大了几许,实在没想过兄长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他只觉得自己读书刻苦认真,如今被兄长这一点播,竟当真觉得自己读书如囫囵吞枣一般,竟什么也没进脑子里去。
贺雾沉瞧着他这副样子,明白自己对他说的这些话还有些用处,便继续道:“求学一事,一看用心,二看专心,君子立身更不能被旁人所左右,礼法立身但却不能困身,这些道理你可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