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雾沉眼眸微垂,随后在慎晚面前半跪下来:“公主若有什么不顺心的,臣定会尽力护着公主,还请公主莫要生气动怒,上了身子。”
言罢,他伸手探过去,将慎晚翘起的下氅重新顺了顺。
这是极低的姿态,他将自己放置在如此卑微的位置上,可慎晚并不领情。
“什么时候轮得着你来护着我了?我有手有脚,用不着你!”慎晚冷哼一声,随即一抬腿,直接踢掉了贺雾沉的搭在自己下氅上的手。
“你母亲要闭着我读女则女训,还要说要给我使家法,你怎么护着我,莫不是要同你母亲对着干?”
彼时贺雾沉头脑之中仅剩下家法二字,他当即紧张起来:“公主可有受伤?”
可慎晚却是会错了意:“倒是让你失望了,我不止没受伤,还撕了你娘珍藏的书,怎么,你要为你娘来找我兴师问罪?”
贺雾沉心头因为慎晚没吃亏而松一口气,而后却因为她的后半句话,这颗心重新紧张了起来。
“公主误会了,臣并没有要兴师问罪的想法。”
他的解释慎晚并不在意,他有没有这样想不重要,但慎晚向来狠乌及乌,原本因为贺相而不喜欢贺雾沉,如今因为贺母,她更对贺雾沉提不起什么好脸色。
“贺府是你让我来暂住的,你这两日往出跑,究竟查出来什么有用的了?”
贺雾沉认真答道:“最迟七日,臣定将张家的事了结。”
“七日?合着我还得在你这里忍受七日?”慎晚难以置信地道,“你可知皇后给了你母亲的口谕,如今她满脑子想如何让我似白姑娘那般泯灭做人的傲性,你居然还需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