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母却好似并不知慎晚话中意思,而是认真道:“民妇自然知晓,虽说依照宫中规矩达不到如此,但公主幼时未曾在宫中,理应多加补偿才对,宫中那般便是有苛待之嫌。”
彼时慎晚倒是对贺母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她原以为贺母同贺相一般咬死理儿不懂变通,但如今看来,她却觉得贺母亲是有自己一番准则的。
最起码,多了一些人情味。
方才她心中生气的那几分烦闷如今消散了大半,那种尴尬又愧疚的感觉却又浮了上来,她如今尚未穿鞋袜,只是一袍很长能遮住,彼时她能感受到脚下传来的凉意。
“我倒是没什么讲究,不喜排场过大,贺夫人也不必太过咬准这个规矩。”
此话直接戳到了贺母的底线上,她眉头微蹙似有些许不满,但却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劝道:“公主这话就不对了,人间事事皆讲究个尊卑有序,祖宗定下来的规矩自有其深意,我们身为后辈理应遵从。”
慎晚觉得这人当真是奇怪,说的话一会儿是古板守旧那一套,一会儿又是通情达理有人情味。
她衣袍下面的脚因为觉得有些凉,搭起来蹭了蹭,一时间竟还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彼时一直没说话的贺雾沉蹲了下来:“公主小心着凉。”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慎晚便感觉到一双温热的手握住了她的脚踝,接着将她的脚稍稍抬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