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苦读多年,确实只通文墨不得变通。”
慎晚紧闭了一下眼眸,表露出了自己的不满,听着贺雾沉说话声音停顿下来,她顿觉好笑道:“这时候知道叫家父,不说那是我公爹,让我不要诋毁污蔑了?”
贺雾沉只觉得嗓子发紧,没错,这话也是他从前说的。
“公主息怒。”他喉结滚动,只吐出这么一句话来,“是臣从前不曾了解这些往事,日后定然——”
她手上骤然用力,本就同贺雾沉离的很近,如此一来,贺雾沉的鼻尖有那么一瞬擦到了她的鼻尖,他温热的气息萦绕在她面前:“定然什么?你觉得你那些什么保证有用吗,你如今把自己说的多纯粹善良不谙世事,这一套可都是磐阳玩剩下的。”
“你可觉得我将同贺相的恩怨施加在你身上,对你来说不公平?常言道祸不及子女的前提是惠不及子女,你靠着贺相凭借这些手段得来的权力地位,在汴京之中过的如鱼得水,世人谁不知道你贺郎君?可谁会知道有一女子因贺相长埋于地下,死后名声依旧不得安宁,甚至女儿也要在令人作呕的环境下讨生活?”
许是她方才的声音当真有些大,驾车的小厮手上没收好力道,马儿受惊马车依摇晃了一瞬。
“臣没有那个意思。”
贺雾臣干巴巴说出这么一句来,但随着马车的晃动,他担心撞到慎晚,下意识的用力向后挣脱一下。
可就这一下在慎晚眼里,却成了对她的抗拒,她声音低低藏着怒意:“你躲我,怕我?”
因为方才的晃动,彼时慎晚身上的力道正好压在他身上,他一只手在后撑着自己,另一只手想扶她的腰却又不能,听她问这话,他轻声道:“没有。”
可这一句否认根本没什么分量,听在慎晚耳朵里,便成了迫于她威胁下不得已的顺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