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妗她不喜欢申易舟,更不想同磐阳做妯娌,若我是你,我定拼尽一身功名不要我也不能让含妗被迫应下这桩婚事,可我不是,我……我就是一个处处受制于人,什么用也没有的公主。”
慎晚自诩活的恣意不计后果,但其根本,也是因为她没有靠山没有退路,她的生死,她的所作所为,没有人会在乎,一个没有母家的公主,能翻起什么波浪来?
对了,她有钱,但所有人都觉得她的钱就该是皇家的,亦或者是未来夫家的。
慎晚嗤笑一声:“我何尝不想亲自将含妗带出来,一个小姑娘罢了,我又不是养不起,可她是你们长宁侯府的姑娘,我如何能抢你们的姑娘走,世人只会觉得含妗不懂事,觉得我强迫她,谁会觉得她本就不应该许这一门婚事?!”
慎晚深吸了两口气,她伸手撑在贺雾沉的肩膀上喘着气,却见郁沧追垂头,自己又喝了一杯酒。
他本就是潇洒少年郎,身上无论何时都膨发着少年人独有的朝气,但此时朝气消散,少年也泛起愁色。
“我有何尝希望含妗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更何况一个庶子,哪里配得上我妹妹?”郁沧追愤愤道,“可是女子家的婚事哪能让自己做主?更何况这婚事是皇后娘娘敲定的,当时皇上也在场,他并没有出言反对,这婚事已没有转圜余地。”
“我呸!放你娘的狗屁!”
慎晚已经很控制自己不要说粗鄙之语,但如今当真是忍不住了。
“我从前怎么没见过你这般道貌岸然,别以为我不知道,当初皇帝也给你赐过婚,许的殿前指挥使家的姑娘郝怜微,小时候你还英雄救美呢,皇帝想将她许给你,你直接当场拒绝,这时候你怎么不说皇帝发话,事情无法转圜了?”
郝家姑娘,便是当年无赖慎晚烧毁她衣服之时的那个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