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贺雾沉也并非没有感觉,原本他并没有管,如今却抬眸,正大光明地看着这个上一世替慎晚出头的郁家四郎。
上一世的他对慎晚并没有过多了解,慎晚的艳闻他大部分也是在狱中,听当时同为狱友的曹清砚所说,在联系当时朝中情景最后整合出来的消息。
想必其中也能有个三分真,他只记得,郁家四郎在慎晚和离之时出面,当时朝中动荡,其中少不了太子手笔,张疏淮借机弹劾慎晚不守妇道,还拿七出与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套说法来,变着花样地要将慎晚名下的铺子抢到自己手中。
他当时位及首辅,朝中守旧大臣多半支持张疏淮,那些弹劾慎晚的折子提到了他面前来。
当时他念着事情皆为传言不得真,便没有将奏折呈到皇帝面前,但此事被郁四郎知晓后,可是连夜上门将张疏淮和弹劾慎晚的那些老臣都打了一遍,为此长宁侯带着他挨家去道歉。
此事当初闹的沸沸扬扬,贺雾沉瞧着郁沧追的时候,原本心中的那种莫名之感,逐渐变成的庆幸,幸亏上一世有郁四郎,否则慎晚不知道要被欺负成什么样子。
“含妗不在我这,你其他地方可有寻过?”慎晚皱了皱眉头,面露担忧之色。
可郁沧追被贺雾沉这奇怪目光看的发毛,他怎么这般看着自己?似赞许有些欣慰,竟连一点敌意都没有?
“郁沧追,我跟你说话呢,你看着我驸马做什么?”
慎晚有些不耐烦,她更是觉得这人有病,含妗不见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不赶紧派人去找,来她府中确认也就罢了,如今知道含妗不在,怎么还能看着贺雾沉走神?
她顺着目光看过去,只见贺雾沉神色也有些不对,她直接站在两人之间将视线隔绝开来。
“我驸马”这三个字将郁沧追的思绪拉了回来。
“我们府上已经加快人手了,你知道的含妗的闺中密友并不多,你算一个,她明年就要成亲了,失踪的事情定然不能声张,没有大张旗鼓去找,但也借着探望的名义走了许多人的府邸,最后一个才寻过来。”
郁沧追说了很多,他也不知道慎晚有没有察觉到他话中的不对,但他自己知道,他话中有解释的意思。
原本他不觉得来寻慎晚有什么,但如今瞧见贺雾沉后,他倒是不得不直面自己的私心,一番话说出来,是在告诉慎晚,也是在同他自己说。
他并不是特意来寻慎晚的,而是走投无路不得已来的。
可是光如此说他还不过瘾,偏偏嘴贱加了一句:“我妹妹如今下落不明,你竟然还有心情在此处同驸马玩乐?!”
第八十六章 侍奉妥帖
他这话说的实在刺耳了紧,慎晚原本准备去换一身厚衣服,好跟着去郁府看看情况,闻言脚步一顿。
她回过头,只见郁沧追看着她,眼底里的情绪晦暗不明,最后都化作厌恶与嫌弃,好似慎晚方才做的是什么恶心至极的事情一样。
慎晚心中委实不爽,想来他应该也猜到自己方才同贺雾沉在屋中在做什么,更是觉得郁沧追这话说的莫名其妙,她进而厉声道:“什么叫含妗丢了我不管,若你今日不来我还不知道她的事呢,你是她哥哥,同她在一个府邸里住着,人丢了你居然来问我?”
她越说越来气,本就担心含妗,心中更是把火气洒在郁沧追身上:“我知道你不喜我,但也不能事事都往我身上推,我从下元节之后再没见过她,再有便是方才,我还没追究你擅自闯进来,你竟然还有脸先数落我?!”
郁沧追被她顶的没话说,面上青一阵白一阵,还是贺雾沉见状拉上了慎晚的腕子:“公主先别动气,还是去寻郁姑娘的好。”
慎晚果真听了他的话,倒是郁沧追很不适应,慎晚居然会听劝?
郁沧追看着面前手腕交叠的场面,只觉得刺眼,但也心知寻含妗更重要一些,他伸手抱拳,从牙缝里挤出来了一声:“抱歉。”
慎晚倒是意外从未见到他这副样子,本就不想费心思与他多做纠缠,突然听了一句软话也没再拿着不放。
“罢了罢了,等我换身衣裳,你赶紧带我去她屋子里面瞧一瞧,你不是说这京中都找过了吗?想必再有什么消息就得从她屋子里面找了。”
慎晚还是比较了解郁含妗的,这小妮子无论做什么事情向来有贼心没贼胆,好比说她从吵着要去江湖上行侠仗义,亦或者像父亲和哥哥们一样上战场,但却根本没胆子去做。
若是她慎晚,她定然将路线都研究好,在保证自己安全且不会添乱的情况下跟着军队后方,既不会被发现,又能感受战场究竟是什么样的,但这事儿搁郁含妗身上,也就只能空口喊喊,过个干瘾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