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来也可笑,小厮的命在他手中断送又被他亲自埋了起来,他都不觉得有什么,可如今慎晚仅仅站在他面前,他却觉得通体发寒。
慎晚今日并不是独自前来,她还带了管家裴叔。
她原以为寻到张疏淮是件多难的事情,却不曾想一打听便能知晓,这倒是多亏了张疏淮身边那个多嘴多舌的小厮,也不知道他背地里这是下了多少功夫,这周围就没人不知道,这家驿馆里面住着个皇后远亲。
她今日毕竟是来解私仇的,总归不好光明正大的来,本想着夜里寻到张疏淮处,直接手起刀落阉了他正好,却不成想刚从后门溜进来,便瞧见张疏淮蹲在地上不知道干些什么呢。
张疏淮的思绪逐渐回笼,他当即跪了下来,这一跪是他此生跪的最痛快的一次:“公主饶命,草民前夜绝无冒犯之意!”
慎晚闻言,冷笑了一声:“原来张郎君知道我今日是为何前来啊?”
眼见着张疏淮一副垂着眸子,一副倔强模样但却没有狡辩,她心中只觉得这人还知道识时务。
她脑中不由得想到了当时在厢房之中,张疏淮一门心思地要往她身上扑,光是想象他当时落在自己身上的眸光,慎晚便觉得恶心至极,故而即便是如今张疏淮就跪在她面前,她也丝毫不觉得这人可怜。
自己造孽,被她这个苦主寻上门来,那不就是自作孽不可活吗?
张疏淮心里面慌极了,只能言语求饶:“公主饶命,草民日后定然自省,绝对不会在做以下犯上之事!”
她瞧着张疏淮,笑意愈发冰冷:“郎君自省什么呢,前日你不是还自荐枕席吗?如今这月黑风高的,来啊,你怎么不往我身上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