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雾沉指尖挑起书握在手中,白皙修长的手很是好看,他声音略带些低沉:“七公主以身陷害姐妹,理应受罚。”
慎晚一愣,原来贺雾沉大晚上的不睡觉,是再给她想办法去整治茯阳?
她来了兴趣,转身坐在了木椅上:“那你看出个什么来了?”
贺雾沉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寻常人家兄弟姐妹之间不顾手足之情,挑事一方同报官一方皆要受罚,只因一损俱损,报官者也算是不顾念手足之情。”
也就是说,若是慎晚去寻人做主,将茯阳跳水陷害她的事情闹起来,慎晚也会因为不顾念手足之情,同茯阳一起受罚,只为了让两人知晓姐妹之前情谊的重要。
如此做法无异于在碎裂的水缸上打补丁,只会让缺口更大,漏水更多。
贺雾沉记得,上一世他曾任职过户部,接手过关于同类的案件,五年后律例修订他将这点给修改了,如今他不能入朝,这条荒唐的律例也不知什么时候能改去。
慎晚一只手撑着下颚,嗤笑一声道:“我就知道没什么用,偏你还要去看,编写这律例的人本就古板守旧,能写出个什么有用的东西来?”
贺雾沉手上一顿,当初编撰律例之人,便是他的父亲贺相,而贺相死后,他也是因为中了功名,被皇帝准许能参与上律例的修订。
古板守旧吗?他父亲倒是确实如此,曾经的他亦然。
慎晚瞧着他,啧啧两声:“怎么,这是伤到我们贺郎君了?你不是说你参加过律例修订,怎么当时没发现其中的荒唐之处。”
“未曾设身处地,确实无法发现其中弊端。”贺雾沉没有将自己的情绪表露在慎晚面前,反而抬眸看她,“公主说过,臣既做了驸马,便不该再被称为郎君,怎么的如今公主倒是忘了。”
忘了,是忘了,她还忘了贺雾沉最喜欢用她说过的话,再还回到她身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