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洗脑之下,宋晚萤终于将看顺眼的闻砚看不顺眼了。
“哼,迟早踹了你!”
一回头。
“啊啊啊——”宋晚萤宛如见了鬼似的,被倚在门口的男人吓了一激灵,惊恐之余,又看了眼挂在墙上的男人,两张一模一样的脸相似度百分百,她这才回过神来。
是闻砚回来了。
倚在门口,也不知道待了多久,听了多少。
救命。
没有什么比在背后说人坏话,却被当事人抓到更尴尬的事了。
宋晚萤深呼吸,假笑着面对,“你回来了?”
闻砚臂弯处还搭着脱下的大衣外套,随意垂下的腕骨上戴着一块精致简约的腕表。
他刚结束两天一夜的工作,或许是因为连续两天没睡,锋利的眉眼冷峻深沉,压着一丝疲惫和不耐,仔细窥探能看出掩在表面温情后的春寒陡峭。
闻砚什么话也没说,面无表情往里走,到衣帽间,将臂弯处搭着的大衣随手放在沙发凳上。
她踮起脚尖悄悄走到衣帽间门口,默默观察着闻砚的一举一动。
小说里闻砚对“宋晚萤”可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对这段设计来的婚姻极其反感,对极尽讨好的“宋晚萤”没给过一个好脸色。
不过想想也是。
被人设计同睡一张床,又借着怀孕的名义逼婚,这样的婚姻是谁都无法接受吧,对待伴侣的态度怎么可能好得起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她莫名有些心虚,心底默默祈祷着闻砚没听到她洗脑的那番话。
闻砚铁青着一张脸,“从你让我偷着乐的时候。”
“……”宋晚萤觉得自己今年肯定是流年不利犯太岁,不然为什么坏事一茬接一茬的发生在她身上?
解下手上腕表的闻砚转过身来面无表情看着她,“宋晚萤,娶了你,我应该偷着乐,是吗?”
宋晚萤很想回他一句“不然呢?你心里没点数”。
但在背后说人坏话到底不占理,她只得将这话咽下,试图转移话题来缓解尴尬,“你工作不是很忙吗?怎么突然回来了?”
闻砚冷笑,“不突然回来,怎么知道你心里竟然会觉得自己这么可怜,死皮赖脸接手了我这么个男人,一心想着什么时候踹了我。”
“……”有完没完。
宋晚萤撇嘴,不屑一顾的目光随着闻砚的动作而动作。
微扬起的下颚轮廓清晰锋利,单手松了领带,解了衬衫纽扣,露出一截劲瘦的窄腰扎进笔挺修长的西装裤里,腹部肌肉轮廓分明。
闻砚觑了她一眼,“出去。”
宋晚萤的理解,共情,同理心,瞬间烟消云散,并翻了个白眼。
拽得和二五八万似的,什么臭脾气,就那几块腹肌,谁稀罕看?
她转身朝门口走去。
房门却在她拉开的前一秒开了。
“妈?”
闻夫人出现在门口,显然兴致不高脸色不好,见着宋晚萤却打起精神强颜欢笑,“晚萤,钟老在楼下等你,我请他帮你把把脉。”
“妈你怎么了?脸色这么不好,大哥的病怎么样了?”
闻夫人苦笑着摇头,“钟老看过之后,你大哥的腿并没有什么好转的迹象。”
“怎么会!”宋晚萤疑惑:“是不是弄错了?钟老可是六十年的老中医,怎么可能没有好转的迹象?”
小说里闻越双腿的转折点明明就是钟老的出现,钟老妙手回春,在他的治疗下,闻越残疾三年的双腿第一次有了知觉,怎么会没办法?
该不会是闻越想扮猪吃老虎,明面上瘫痪在床,背地里悄悄复健,惊艳所有人吧?
“算了,先不说了,你先跟我下去让钟老把把脉,别让他久等了。”
宋晚萤脑子有点乱,“妈,我……我就不去了。”
“怎么了?”
闻砚从衣帽间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