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萤从小自由生长,无法对闻砚有着感同身受的体会,也无立场去批判对或错。
只是,她本以为自己已经将闻砚从那一塌糊涂的人生中给拽出来了,却没想到,沟壑难填。
也是,陈年旧疾,又怎么会这么轻而易举就被自己治愈。
一路还是沉默。
一个多小时后,车缓缓驶入江山壹号的地下停车场。
“闻先生,宋小姐,我们到了。”
僵坐在后座的闻砚闻言推开车门,下车。
宋晚萤沉默跟在他身侧。
到家门前,快步的闻砚突然停了下来,站在门前,呼吸徒然加重,扶着门框,缓缓蹲了下去。
“闻砚,你怎么了?”宋晚萤一惊,连忙蹲下察看他的情况。
闻砚蹲在地上,垂着头,手抵在心窝处,呼吸沉重。
听到宋晚萤的声音,他缓缓摇了摇头,蹲在地上缓了一会后,才徐徐扶着门框站起来。
看闻砚脸色有瞬间的煞白,宋晚萤担心道:“你脸色看起来不太好,我们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闻砚深呼吸调整着,边开门边说道:“没事,我只是有些累了,休息一会就好。”
门关上,宋晚萤将包顺手放在角落,缓缓靠近仰靠在沙发上闻砚。
“闻砚……”
闻砚睁眼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宋晚萤,露出一个五味杂陈的苦笑,“抱歉,今晚,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可以吗?”
看着闻砚略显疲惫的表情,宋晚萤想说什么,到底还是没说,点了点头。
既然闻砚什么都不想说,那自己能给他的,只有一个只属于他自己的空间。
半夜的时候,宋晚萤醒了。
半睡半醒间,她仿佛听到了客厅里传来的磕碰的声音。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明明在房间是听不到客厅的动静的,可她就好像是在做梦一样,真真切切的听到了。
她起床打开房门,客厅没开灯,视线昏暗,但那股浓烈的酒气还是扑面而来。
她下意识皱眉屏气。
来到客厅,借着落地窗的月光,宋晚萤看到了客厅的茶几上、沙发前的地毯上,零零散散滚落着好几个空酒瓶,闻砚也坐在了地毯上,靠着沙发,将酒仰头往嘴里灌。
宋晚萤下意识想上前拦他,但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
闻砚不是个好酒的人,从来没有刻意买醉过。
“闻砚……”
听到声音闻砚缓缓放下酒瓶,回头看了一眼,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抱歉,吵醒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