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怕吗？”托尼单向屏蔽作战频道, 远离了人群才开口。

乔林一直低头紧握圣光权杖，听到问话这才慢慢转头看向托尼。他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眼神也是木木的。

“害怕自己的强大吗？”托尼看着乔林，继续问：“享受古神在光焰中哀嚎的感觉吗？有没有想要净化一切邪恶的冲动？会不会产生世界要是没有黑暗就好的念头？”

“？”乔林眨了下, 缓缓摇头，“不享受, 没想要，没想过。”

乔林从不享受别人的痛苦，哪怕痛苦的是古神。而邪恶源自生灵之心，只要生命尚存，邪恶就不可能断绝。至于黑暗，有光明必然就有黑暗，如果世界只剩光明那必然就是最大的黑暗。

“既然不会失控，那你为什么害怕？”托尼落到地上，头盔的面甲升起，露出他带着担忧的真诚双眼。

“你不害怕吗？”乔林轻声问。

“怕你吗？”托尼握住乔林的手，放到唇边亲了亲，“当然不会。我说过不是吗，让我来做你的钥匙。神圣净化可是我逼着你学的。”

“我觉得，只要我想，可以净化所有地球的敌人。”乔林在旧神体内时，心中浮现一种感觉——能伤害圣光天使的黑暗，从来不是所谓的黑暗能量或者别的什么，而是源自他心中的黑暗。

当天使的心灵陷入黑暗不再信仰光，那么圣光自然消散。

“但你不想那么做。”托尼说。

乔林点头。

刚才，乔林真的害怕了。不是害怕神圣净化的威力，也不是害怕自己会失控，而是害怕那些从超级英雄们心中升起的‘戒备’‘敬畏’‘恐惧’‘远离’等等情绪。

乔林并不怪别人，面对过于强大甚至能毁灭世界的能量，产生戒备敬畏是本能。但乔林还是有些害怕，如果托尼也对他生出这些情绪他该怎么办？

曾有一瞬间，乔林想过要是当初没有在托尼面前现身就好了。如果圣光天使只是路过这个世界的一抹光，钢铁侠也只是一个普通的超级英雄，那他不会这么害怕，毕竟陌生人的看法没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