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匆匆忙忙的看了一眼铜镜内的自己,为那一眼扫过去的斑斑点点而差点咬到舌头,紧紧抿着嘴巴,默不作声给自己上药。

说实在的,他也是第一次看清楚自己身上的痕迹,着实不堪入目,方才要是真的让太子看到了,保不准闹个天翻地覆。

他哀怨地叹了口气,早知方才他醒来的时候就该直接出宫,至少保持着那股郁气躲躲太子殿下。

现在可倒是好,他想生气都气不起来。

阿珠不会生气的。

太子这么笃定地想。

这并非是贾珠真的不生气郁闷,而是因为允礽从方才醒来到现在就一直执意纠缠着阿珠,不叫他立刻想起要出宫这回事儿。

太子最是清楚他的性格。

阿珠看着软绵绵的,可实际上却是内里方正。倘若他真的为一件事动了气,是不可能那么轻易就软服下来。

偏偏昨夜允礽根本想不起来,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可纵然他想不起来自己做的事情,却从太监一一讲述的内容来看,轻易就能判断出个六七分。

如果就这么任由阿珠出宫,等他回过神来,那气头更旺,那好歹得有半个月没法儿好好说话。

这可是允礽不能接受之事。

在事态还没有严重起来,在阿珠还来不及仔细思考的时候,就将这件事拖到明面上来说个清楚好好解决掉,等回头,阿珠纵然觉得有些气不过,却也不会故意躲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