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珠站得久了,方才被压下去的酒意有些上涌。
他捏了捏鼻梁间,声音有些软绵地说道:“殿下,今日是老王妃的寿宴,还是莫要闹得这般难看。北静王的话倒也是不错,若您不喜见他,便叫他家去醒醒酒,不要在您眼前晃悠便是。”
贾珠开了口,便见得太子身上冷冽漠然的气势收敛了些。
太子信手取了贾珠的酒杯,将杯底的半口给吞了。
“阿珠说得在理,是孤纵性了。”太子牵唇一笑,竟是无比的温和,“这也不是什么值当的事,北静王,阿珠呢,我就带走了,余下的就交给王爷处置吧。”
他扯着贾珠站了起来,漫不经心地眨了眨眼。
“孤相信,王爷会给孤一个满意的交代。”
贾珠被扯着往前走了几步,端看太子的背影懒懒散散地摆手,“无需相送。”
一路步去,人潮跪倒在地,拜送太子。
贾珠落在身后半步,却似并肩,与殿下一路同行。
北静王叹了口气,目送着太子和贾珠离开,又看向还跪在地上,浑身僵硬的余庆兰,只得先叫来下人将他搀扶去换了衣服,而他则是在前头安抚好宾客的情绪后,又匆匆带着人回了书房。
余庆兰就在那处坐着,脸色铁青得很。
北静王刚一进门,头上的束发银冠都险些要因着他的摇头掉下来,“你说你作甚不好,偏是要去招惹贾珠。”还是当着太子的面,这不是自找麻烦吗?
余庆兰今日吃多了酒,一时上头,闻言也面有愧色。
只方才这一出着实难堪,余庆兰脸上的红肿一时间消不下去,而等出了这个门,这日的事情必定会广为流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