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贺莲正是看到这一点,毫不犹豫地下定决心“成为”伊能袋小路。同样在库希斯利,或者说保津周平的阴影中一度迷失崩溃的敦贺莲很能体会这种心情。
正如敦贺莲仍然热爱演戏一般,伊能袋小路在这样的环境下仍然热爱着能乐。因为除了能乐之外,他一无所有,甚至没有存在的意义。能乐于伊能袋小路来说就是他生命的全部,甚至超越生命。
年轻美丽又才华横溢的能师伊能袋小路在少年时第一次登台后便渐渐有了一批忠实的观众,而故事的主线便是从这里开始。
伊达大尊一改从前大气豪迈的风格,转而用唯美到极致的镜头体现少年伊能袋小路矛盾的个性。
温柔又残酷,宽容又偏执,天真又邪恶。
是的,伊能袋小路外表覆盖着一层完美的伪装,这层伪装已经与本性融为一体,伊能袋小路自己也分不清虚实。谁又能想到这个美少年竟然会是冷漠到令人脊背发凉的、残忍偏执的神经病呢?
敦贺莲的表演也十分到位,让人完全联想不到他平日里的绅士形象,仿佛他就是那个表里不一的伊能袋小路。
“我要变成你了。”
美丽的少年手捧能面,缓缓覆盖在脸上,整个人的气质也为之一变。
他演的是《井筒》中那位痴恋在原业平借男子之身诉说恋慕的女幽灵,此刻属于男儿的阳刚全然被女子的阴柔所取代,仿佛真的被上了身一般。伊达大尊又适时的将镜头聚焦到眼部,伊能袋小路眼底的狂热让所有观看电影的观众不由自主觉得毛骨悚然。
如此精湛的表演自然赢得了满堂喝彩,除了一位年轻的军人。
“软弱的花鸟风月。”
他不屑地看着台上带着面具的伊能袋小路,全然看不上这位新近的红人。出身高贵且刚刚从西洋留学归来的年轻官员,哪里看得上伊能袋小路这区区一介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