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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可能。”脑花忽然张嘴。

“被封印的无数个夜晚,灵魂得不到安眠的分分秒秒,她都在哭泣。”面灵气道,“你为了能再度利用她的结界她的术式,伪装成痴情的模样,真的恶心至极。你骗得了感情过剩的痴,骗得了不懂感情的贪,可你骗不过我。”

“你的弱点,我在虚无的黑暗里,听她说了无数次了。”

没有再多言语,诅咒将咒力汇集于掌心,一下捏爆了羂索最后的生命力。

夏油杰的浮游咒灵接住过度消耗咒力的面灵气,将她与织面人的躯壳一起带回他的身边。

嗔面没有灵魂实体,织入的全是十六夜的持有咒灵与对咒灵对世界的恨意。但面具碎裂对她而言,总是一道避不可避的伤。

夏油杰将面灵气圈在怀里,细细擦去脸上的血迹与汗渍。这是她的愿望,虽然心疼,但他尊重她想要亲自动手的念头。

面灵气自夏油杰的怀里挣脱,跪坐在织面人的尸体边。她用衣袖拂去他脸上的尘土,再轻轻放好被残忍破开的脑门。

她握住他的手。

印象中,她握过父亲手的次数,不超过三次。儿时父亲的背影与声音总是威严与冰冷,若不是男人后来近乎发疯的执念,她甚至不确定他是否喜欢她这个女儿。

“父亲大人,十六夜已经没关系了。”

面灵气的低喃是对父亲说,也是对自己说。她可以与这世界、与自己的内心和解了。

冰凉的大手像是能够听到面灵气的安抚那般,瞬间握紧了。只一瞬间又松开。令人恍然方才那一下紧握究竟是他最后一丝灵魂,还是面灵气的错觉。

乙骨忧太与伏黑惠配合着咒术高层的应援部队对战场进行打扫。

被面具释放的咒灵无法被收起,汹涌着徘徊在山谷中,眼看就要失控冲下山脚往人类群居地袭击而去。

“将它们祓除干净,能做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