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了几句后,又骤然停下。
咒灵球上属于夏油杰的咒力很干扰她。
面灵气凝望倒映着一轮弯月的河流, 眼前的画面忽然与千年前重叠交织。
十二岁的十六夜经常蹲在这样的河流边,身着母亲生前最后给她缝制的红色吴服,因为吞噬咒灵的难受与恶心而独自干呕哭泣。
她不是不愿继续负重前行,只希望有谁能够抱一抱她,耐心哄一哄她, 哪怕只是说一句无用的:乖哦, 不难受了。
十二岁, 十三岁,十四岁……
一年又一年。
直到清澈的河流被战争的尸体与鲜血染红,她的背影还是那样孤零零的。无人问津。
没有感情的「贪」面像是旁观者那样审视着自己的回忆。就好像那样可怜的小女孩, 并不是她本人。
“十六夜,走了。”
所有的哭泣与逃避最后只会换来父亲威严的声音。本就古板的男人在妻子死于咒灵袭击后, 更是变本加厉的要求女儿与他一起扫清咒灵这种肮脏的生物。
但怎么可能呢?在那样人心动荡的年代, 怎么可能呢。
咒术师匮乏, 咒灵猖獗的时代, 强大本身好像也变成了一种罪过。
多讽刺。
她生在咒术师低谷时期, 却在变成咒灵后两年,迎来了第一次咒术师全盛时期。
没有经历过死亡,生生被同化成咒灵的十六夜,无法在那个年代生存下去。她不能接受曾经与之为敌的家伙变成了自己的同类, 而自己从小要保护的人类与咒术师变成了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