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阴影笼罩住顾朝年, 白皙的面容被墨色遮盖, 他感觉自己像案板上的鱼, 后知后觉想起分开那天答应会回去。
他努力转动大脑:“上学不方便请假,准备放暑假去的,不信我给你看行程表。”
顾朝年当然没有行程表这种东西,不然表上的内容就是上学、玩手机、被顾尘夜干、再被顾尘夜干,但可以说放家里了拖延时间。
“骗人!”
Kaiser的声音骤然冷下去,钳住少年的下巴:“你哥说你不会来了。”
他每天在岛上等着顾朝年,担心对方不习惯用英文交流,认认真真学了中文。
其间用推特给顾朝年发过消息,哪怕消息石沉大海,当他看到来岛上的顾明鹤,也只是开心问顾朝年什么时候会来而已。
然而顾明鹤直接告诉他不会来了。
下巴被捏得生疼,顾朝年不明白怎么和他哥扯上关系了,不过他确实把金发小狼狗忘在了脑后。
“哥哥为什么不说话。”Kaiser摩挲他的唇,“在想怎么骗我?”
说话是骗人,不说话是想怎么骗人,顾朝年从未感觉如此棘手过,这小孩儿到底受什么刺激了?
他想起之前收到的骚扰信,不由得问:“那些东西是你寄的?”
“什么东西?”Kaiser扬起英挺的眉。
顾朝年硬着头皮开口:“就是那些骚扰信,说什么我好想你,你为什么不来看我,想让你喝……我的牛奶。”
他说到最后耳朵红了,以为对方明知故问,谁知Kaiser的眉扬得更高了。
“你勾搭了多少好弟弟?”
貌似这句话也被人问过,见对方否认,顾朝年心里冒出浓浓的疑惑。
不是Kaiser还会是谁?
他没有时间思考,一米九的Kaiser俯下身,膝盖挤到他两腿中央,衣料的摩擦声尤为刺耳。
“不过没关系。”Kaiser贴上他的脸,像只拱来拱去的大金毛,“我会好好教训哥哥。”
“你要干什么!”
顾朝年被束缚在金属椅上,连挣扎都费劲,只能任由Kaiser的唇一路向下,停在自己瓷白的脖颈,灼热的呼吸扑上来。
“Make your day(让你愉快的事)。”
顾明鹤走出冰室去了徐老先生家,在徐老先生的注视下画画。
颜料淌在雪白的宣纸上,荒芜之地开出淋漓尽致的花,每一笔如神来之笔,少一分则淡,多一分则艳。
顾明鹤立在桌前画画,手腕悬空可以更灵活控笔,如同雪后挺立的松柏,连那红枝笔都沾上雪沫。
徐老先生向他投去赞赏的眼光,可看到下一笔后消失不见:“你今天的心不静啊。”
毛笔上沾的水太多,边缘晕湿了花蕊,这对初学者来说是很常见的失误,对顾明鹤来说就不正常了。
顾明鹤停笔说了声是,因为定位软件传来推送。
顾朝年去了一个新地方。
顾明鹤提前离开徐老先生家,打顾朝年的电话打不通,群里也有人问,他匆匆赶到定位地点。
定位地点在市区的一栋豪华别墅,保安拦着他不让他进,顾明鹤冷下脸质问。
“我弟弟被人带走了,你是想包庇业主还是协助犯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