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边的工地出事了,今天风大,堆积的钢筋滚了下来,把人砸进了医院。”
“风再大也不可能吹落钢筋啊,挺多人不愿意修港口的,听说闹了半年了,不知道两件事有没有关系。”
顾朝年往前走的步伐停住了。
即便做好顾尘夜出事的准备,可想到那么骄傲的人断了双腿,一辈子坐在轮椅上,心好像被一只手攥住。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揪心,正如他不知道为什么站在原地。
他慢半拍意识到该打个电话的,打电话问问顾尘夜在哪家医院,换其他医院能不能治好,需不需要带什么东西。
可他迟迟没打过去。
他不清楚自己在犹豫什么,仿佛不打这通电话,顾尘夜便会站在后面叫他的名字。
这个念头升起的同时,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顾朝年。”
顾朝年的身体僵住了,凭着本能转过身,望见男人一点如漆的丹凤眼,眼睫的青色阴影覆在泪痣上。
他捏着手机的手骤然放松,险些落到地上,语气冷淡得不可思议:“你不是不回来吗?”
顾尘夜走到他面前俯下身,由他揪着自己的领带。
“怕不回来老婆没了。”
顾尘夜和东远航运的合作不太愉快,原本按七三的比例修建港口,他们这边的资金投入后,东远以政局不稳为不可抗力原因拒绝跟进。
分明是想狮子大开口。
顾尘夜此次就是来敲打东远的,谁知顾朝年一直催他回来,他便放下事情回来了。
顾朝年听到对方话里的笑意,白担心了半天,气恼走向房间。
他刚走到房间门口就被拉住了,顾尘夜抚住他白皙的面容,手停在他泛红的眼尾:“你在担心我?”
顾朝年没想到顾尘夜这么敏锐,冷冰冰说了句没有。
下一秒男人揽住他窄瘦的腰,将他拢到自己怀里,灼热的气息扑在他颈边:“我很开心。”
这有什么好开心的?
顾朝年琢磨不透反派的想法,只是耳尖忍不住红了红。
下一秒耳尖更红了。
因为无意识瞥见屏幕,冯远发来套兔女郎,叶睚不甘落后发来语音条,他匆匆用语音转文字,第一句话是“主人我想你”。
他担心被顾尘夜看到,以迅雷不及掩之势关了手机。
顾尘夜发觉他的走神,在他柔软的颈窝处咬了咬,他吃痛地缩了缩脖子,紧接着被男人抱进房间。
之前画的小狗终于开始变淡,他觉得不是时间久了褪色,而是日复一日被噬咬,再深的印记也会变浅。
顾朝年的耳朵红得要命,偏偏耳垂还被顾尘夜吮吸着,从瓷白的皮肤变为粉色,最后变为深红。
有时对方咬得痛了,又会被对方温柔对待,安抚性的吻落下来,抚着他的脖颈亲,撬开舌关深入其中,勾出透明的津液。
正在这个时候,房间门被急促敲响。
他以为顾泽叫他吃饭,撑着力气开口:“晕船不吃饭了。”
房间外的动静消失了,正当他松了一口气时,房门直接被踹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