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反驳:“心理作用吧, 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有没有发现变得很安静?总觉得哪里怪怪的。”有个人如此说道。
“问问这里的人不就行了。”最先开口的男人已经快步走向了通往外面的大门,嘴里谩骂着:“这么大一个休息室连个服务人员都没有, 这什么破态度,经济舱的客人就不重要么?老子一定要投诉。”
有个人弱声说:“刚才好像是发生了命案, 所以工作人员才离开的吧。”
男人瞪了对方一眼,显然并不接受这种为工作人员开脱的话, 一脸刻薄的粗声说道:“闭嘴吧你, 东京哪天不死人?就是总有你这种孬种, 他们才不把我们当回事。我不相信贵宾休息室里就一个工作人员都找不到。”
他可是米花町出来的,什么场面没见过。刚死过人的店都能正常营业,凭什么机场的人就能公然无视他们这么多人。如果他们坐的是贵宾舱,这些人敢这么做吗?
他双手摸上了扶手,一脸怒容的打开一扇门,一道风从眼前略过,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大张的嘴发出嗬的不成音的声音,大量的血不受控制的从他的嘴里流出,眼前一阵朦胧,似乎听到了好些人的尖叫声。他的双腿离地,艰难的眨着眼睛,才看清了袭击他的存在。
这是一根粗壮的触手,直接贯穿着了他的身体,诡异的是,这根触手原本是半透明的状态,似乎是吸了血之后,身体逐步的凝实,而触手相连的地方,一头巨大的类似章鱼怪物贸然出现,庞大的身躯就像是胀大的气球一般的挤压着周围的物品,原先在那里的人在反应过来前就成了一滩肉泥。
血腥的场面让人瞠目结舌。这就犹如一个预告,越来越多奇形怪状的生物出现,整个机场俨然成为了一个狩猎场,而人类便是它们的猎物。
军警毫无犹豫的朝着怪物们开枪,密集的枪声被人们的惨叫声掩盖,犹如人间炼狱。
休息室里也不例外,慌乱中的人们六神无主,有几个选择从窗户爬出去,却遇到了守在外面的怪物。
在这之中,有一名外国人的反应却淡定非常。在人仰马翻之间,他犹如无事人一般的坐在原位,手里还拿着一本法语的书籍,似乎全心神的沉浸在书本之中,对外界的变化充耳不闻。
奇异的是,闯入休息室里的章鱼怪物,直接忽略了他的存在。
这是一个看起来约莫三十来岁的男人,高额骨、黄棕色的短发,高个子,冷白肤,戴着一副金边,深邃的眼窝中一双蓝色的眼眸犹如死水一般沉郁。他穿着一身洗得褪色的蓝色西装,脚边是一个明显很有些年头的行李箱,连底座的轮子都缺了半边。
机场大门,铁肠微微偏头看着里面的混乱,迎面扑过来一头可怖的怪物,被他一刀斩成了几瓣。工藤新一和服部平次正面看到如此惨状,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刚才被铁肠斩杀的怪物,原本要袭击的便是他们二人。
“过来。”末广铁肠冷声说道。
两名小侦探这才回神,顾不得去管碎了一地的三观,软着腿跑到了铁肠这边,他们倒是机灵,没有靠太近,而是站在一个安全距离范围。
对于连异能者的存在都不知晓的小侦探们来说,今天发生的事情简直匪夷所思。他们脑子里有太多的问题想要解惑,触及铁肠冷然的面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唯一知晓的事情是他们什么都不能做,也做不到。
条野倒是注意到这二人的情绪,明明心急如焚却很清醒,若是这两人敢说出类似‘身为军警为什么漠视里面的惨剧’这类的话,他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两人丢进机场内,让他们好好感受一番。
托马斯曼看了眼铁肠,用德语说道:“你不进去么?死了很多人哦。”
铁肠看了眼条野,见条野摇头后,他选择了相信搭档的判断。
托马斯曼略有些复杂的看着这对搭档,这份信任让他感到有几分久违的惆怅。条野按捺下之前的怒气,用手机转了账后亮给托马斯看:“钱已经付了,现在可以说了吧。机场的电磁场出现变化,等出去后您才能收到银行的信息。”
托马斯曼点了点头,他没有等条野提问,因为他很清楚对方现在想知道的是什么。于是说道:“你们所见到的这些都是幻觉。”
“……实体幻术?”条野的语气沉了几分。
“你双目失明,却能够如正常人一般行动,想必五感比常人要强。”托马斯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包烟,点燃了一根后,边抽边道,“对你来说,这种幻术真实么?”
答非所问。
但条野还是回答了:“不管是嗅觉还是听觉,都显示这一切是真实的。但在铁肠先生刚才斩杀了怪物后,有一滴血溅了过来,体表感觉到的触感和真实血液的喷溅触感无异。但,里面死了人,死者的大脑却还在运作。”
即便是身首异处的人类,或者是直接被砸成烂泥的人类,他们大脑的波动没有停止。
条野的超无感就连人体肌肉颤动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大脑运作时,神经也在脉动,这一点并没有漏过他的五感。
“行吧。”看在对方给钱爽快,脑子也不笨,更没有说一些无聊的废话的份上,托马斯也无意为难。虽然他觉得挺无聊的。
他打了个哈欠,在飞机上他并没有入睡,长时间的清醒让他很想尽快找个地方安然入眠。他懒洋洋的说道:“还是不要抱太大希望比较好,我说了,我的异能只有除了我以外的所有人死光了,才能自动结束。当然,我也可以中止我的异能,但显然,现在的我办不到。简单来说,现在开关不在我手里。所以就算这是实体幻术,魔怪的袭击确实不会死人,但人啊……面对如此恐怖的场面,光是自己吓自己都能活活吓死。”
工藤新一听着他们的对话,因为对话用的是德语,他一个字都听不懂,心里万分懊悔。早知道他之前就学点德语了。真的很好奇他们在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