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尹也不为难太医,轻声细语地又问了几句,便道:“辛苦两位大人了,下去休息片刻吧。”
两位太医连忙行礼退了出去,轻掩上了门。
小室内点了安神的香,雪白袅袅地升腾,莫尹过去,手浮在上方,攫取那一点暖意,他低低地又咳了一声,垂首沉思。
贺煊醒来时,初见黛青色锦缎时眼前一阵眩晕,以为自己是身在梦中,胸前剧痛将他神思瞬又拉回,他试着抬起右手,同时将视线向下,意图查看伤势,哪料身子钝得厉害,连抬手也做不到,他不知自己服了止痛药物,正是手脚不便行动的时候,只有头脸能轻轻转动,而当他轻转过脸,赤色官袍映入眼帘时,贺煊的神思又随之一震,瞬间便将前因后果全想了起来。
他没死……
还未来得及细想,却见那身姿清逸之人似正要回头,贺煊便想也不想地就闭上了眼睛,等到
”
莫尹那清清冷冷的声音若一盆凉水洒下,贺煊喉结滚动,嘴唇微微动了动,喉头发苦,唇间干涩,不知该说什么。
莫尹收回了手指,起身走到门口拉开门,低声道:去请两位太医过来看诊。?”
“是。”
莫尹合上门,回到床边,贺煊已完全睁开了眼睛,他看上去一副苍白伤重的模样,莫尹道:“太医马上就到。”
贺煊终于出声,“我这是在宫中?”
莫尹伸手撩起床前垂幔,“你难道不认识玉清宫了么?”
贺煊一眼扫过去,终于看清了小室内的光景,才发觉这里正是当初幽禁大皇子的玉清宫。
看来那密道早已被莫尹知晓,那夜他们之所以能如此顺利地带走大皇子,其实全是落入了莫尹的圈套,就等着他们起事来将他们一网打尽。
贺煊觉得身上似乎恢复了些力气,他攥了攥手指,低声道:“将士们……”
“正在郊外休整。”
莫尹放下垂幔坐下,手握成拳在唇边轻咳了一声,“一场误会,”他瞟向贺煊,“好在他们还给我这个军师几分薄面。”
贺煊想起那日殿内外厮杀场景,脸色不由淡了,“你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