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候银子自然没有,性命能不能保住都成问题。”

“听说林如海已经暗中将从前给崇文帝的官制改革的折子修缮,准备新帝从北疆回来就呈上去。原先崇文帝在的时候,不愿意也不敢动我们,这一位可不一定。”

“不是不一定,是必定会动。你没发现,他做的都和他父亲不一样,他父亲不敢做的他敢,他父亲不愿意做的,他偏要做。他回来之后,恐怕第一个就要动咱们的买卖,咱们的营生,藩王,以后还有没有这些个名号都不知道。”

“你是说他要改原先的封藩制度?他怎么敢?”

“他连北疆都敢去,连自己的命都敢拿去赌,还有什么不敢?”

几位藩王的话在耳边环绕,贾政从贾雨村一连串的事之后早就上了船,如今也只能跟着一头走到底。

何况富贵险中求,这一次若是真的跟着一起将陆夜拉下马,后头继位的极大可能是他的亲外孙,贾元春的孩子。

到时候营生还在,关系还在,根基更是深厚沉稳。

王夫人在里头叫他,“没什么要紧就快些回来休息了,劳累了这一天,别站着了。”

贾政转身回了屋,自有人替他打了热水来,服侍他就寝,晚上他和王夫人两个各自背对而睡,都睡得不是十分舒坦安心。

贾政心中憋着事,没法子和府上任何一个人说,只能烙烧饼一样翻来覆去对付了一夜,捱到了天明,便急匆匆地穿了衣服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