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清秋嬷嬷连忙劝道,“主子您先别动怒,这事恐怕查起来很难,您不如换了衣服之后,禀告了皇上,让皇上查清楚。”

赫舍里氏一听她这话,也觉得有几分道理,敢在她和皇上的眼皮子底下动作,幕后之人胆大包天,甚至有可能不怕暴露自己,为的就是置承祜于死地。

一想到这,赫舍里氏就放心不下,她一边换了衣物,由着几个贴身宫女帮她画好了妆容,一边又叮嘱清秋看好乾清宫的人,尤其是如今胤礽也在她宫中,万万不能让这腌臜物近了她儿子的身。

于是她便,换了一身衣服,又用皂荚洗了好几遍手之后,这才放心下来,刚在乾清宫她一直怕碰到承祜,万一她刚刚摸到了豆痂带给了承祜怎么办,所以只能捏紧手,不敢乱动。

临出门的时候,赫舍里氏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叮嘱文安几句,让她给延禧宫稍了几句,这才又急忙回了乾清宫。

回到乾清宫的时候,承祜还没醒,康熙怕他醒来的时候自己不在,便特地将政务搬到了外室,见到赫舍里氏来,他本不在意,但又见她面色凝重的样子,想起她之前不碰承祜的奇怪行径,不由也沉下了面色问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一说,赫舍里氏眼泪便忍不住掉了下来,泪眼婆娑得对康熙说道:“皇上,有人要害我们承祜啊。”

“什么?”康熙显然很是震惊,他很少见到皇后落泪,再加上又是承祜的事,免不了起身连忙细问详情。

赫舍里氏自然是知道他在乎承祜,便一五一十的将自己方才查到的事都告诉给了康熙。

如她所料,康熙的确十分生气,但也许是少年时的经历,让他在别人面前不喜形于色,唯独在承祜面前才能有几分真心,如今听到有人要蓄意害承祜,就等于是触他逆鳞一般,沉声吩咐梁九功把李行叫来。

不一会,李行就跪在两人面前,当得知太子殿下衣物中有豆痂的时候,整个人都懵了,忙辩解道:“皇上,皇后娘娘不是奴才啊,奴才对殿下忠心耿耿,这件衣服是当初皇太后赐给殿下的,奴才只是记得这衣服太后曾经说道,可以庇佑殿下安康,如今见殿下病了,奴才就想起了这事,所以才拿了两件衣服过来。”

听到他的话,康熙与赫舍里氏对视了一眼,他人都知道肯定不是皇太后,皇太后一向不问世事,也与皇上没有任何深仇大恨,反而她对皇上还有几分母子之情,对承祜更是喜欢的不行,这么一位在康熙面前温和的嫡母,在承祜面前慈爱的皇祖母,怎么可能会害人。

既然不是皇太后,那就必定是有人在借太后的手来害承祜了,真是好狠的心肠。

康熙几乎都能想象,很有可能这次承祜的摔跤都是对方策划来的,只要承祜病了,在伺候承祜身边的人稍微提醒一下,那么对方就会在不自觉的时候想起,然后承祜就会穿上这件衣服,虽然不是百分之百的感染上,可是生病中的人很明显感染率就要比正常人多上不少,尤其是像承祜这么大的年纪。

好狠毒的心肠,好歹毒的计谋,康熙越想越气,看着下方的李行都忍不住有些迁怒,但好歹念在李行兢兢业业伺候了承祜这么多年,便忍下了怒气问道:“你可还记得是谁给你提过这件衣服。”

李行显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努力想了半天后,才想起,依稀好像是乾清宫的一名的小太监,但他有点不记得对方长什么模样了。

见状,康熙挥手,让梁九功带他下去指认,又低声让他去查清楚给承祜做衣服的材料除了皇太后那有,还有谁那有,又或者是原本那件衣服已经被人替换了。

一番吩咐下去,不光是乾清宫,就连坤宁宫也跟着动了起来,不过他们的动静很小,旁人还以为是因为太子的病,惹得两宫都乱了起来,一时间忍不住期盼太子还是赶紧好起来吧。

而这边延禧宫收到了消息,那拉氏很是紧张,忙派人查探了一下阿哥保清住的地方,好在并未搜出什么东西来,让那拉氏不禁松了一口气,低声说道:“这次是我欠了皇后的人情。”

坐在榻上的胤褆一听这话,就知道承祜的病恐怕不简单,这宫中害人的法子有不少,然而让宫中最害怕的莫过于是天花,有人想让承祜染上天花,得到了这个轮证的胤褆显然一下紧张了起来,但细细一向,皇后既然来提醒他额娘,那么起码说明,承祜肯定没事。

想到这他松了一口,转而还是细细回忆昨日和他承祜遇见时有什么不对劲,这一想,他还真察觉出了几分不对劲,忍不住抓住了那拉氏的手,说道:“额娘,我好像看见昨天承祜摔倒是有人故意的了,而且那个人我曾经见到他与慈宁宫一位宫女有过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