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九功听完,连忙走向康熙,面带苦色地说道:“皇上,这晚上您可不能在带着小阿哥一起睡了。”
康熙收回刚要把承祜放下手,疑惑地问道:“为何?承祜下午不是还陪朕小憩了一番。”
“哎呦我的皇上呀,小阿哥这还没满月,饿的快,夜里恐怕要喂食两三次,到时候扰了您的清净可就不好了。”
这话一出康熙就有些迟疑,他明日还要早朝,若是晚上醒几次恐怕是不行,再加上明日又是承祜洗三礼的正日子,他自然是得注意一些。
想到这,康熙叹息了一声,看着怀里呼呼大睡的承祜,轻声说道:“那就先把朕给承祜准备的那块玉佩拿过来吧。”
“嗻。”梁九功一听就知道康熙是放弃带着小阿哥一起休憩了,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连忙使唤着小太监将康熙之前说的那块玉佩呈了上来。
说是玉佩,其实应该称为玉牌,玉牌只有承祜小手一半那么大,通体温润,莹润光泽,上雕刻着形状似小熊的獾,格外生动精致,意味着欢欢喜喜。
这也是康熙对承祜的祝福,希望他每天都开开心心的,不过鉴于承祜如今还小,挂在脖子上估摸着怕他不舒服,又或者勒到他,于是康熙又亲自将绳结解开,重新做成了手串大小的红绳,将玉佩串在其中,在确定不耽误承祜行动后,小心的给他挂在了手上。
等做完了这一切,康熙这才将承祜小心的放进梁九功的怀里,“让伺候的人多看着点,别走神。”
“嗻,奴才们一定会照顾好小阿哥的。”一旁伺候承祜的人都应合着,得到了皇上的恩准,这才抱着小阿哥慢步回道偏殿中。
等承祜走后,康熙有些索然无味,便叫梁九功取来前阵子还未看完杂记,直到梁九功催促了一声,方才入寝。
许是真的是承祜在身边康熙睡得好一些,康熙起身后反到觉得这一宿还不如昨日下午小憩的一顿,不由得叹了一口,面色不太愉悦的上了早朝。
今日早朝,众人神色都各有不同,如今鳌拜下了狱,除了纠察出他昔日同党,其余要做的必然是彻查鳌拜以及鳌拜的同党,可这彻查到地什么地步,谁来办,一时间还真是个烫手山芋,最后还是由康熙拍板决定。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瓜佳尔氏·鳌拜,身为辅政大臣,依仗凶恶,弃毁国典,残害忠良,图谋不轨,上违君父重托,下则残害生民。种种恶迹,难以枚举,令议政王会议严行审讯查处。康亲王杰书等遵渝审理此案。”
“嗻!微臣遵旨。”
定了这件事,其余的事自然都算是鸡毛蒜皮,眼见着皇帝面色不太好,众人也不敢触霉头,去拉着皇上继续上朝,索性还不如早点散朝。
这散了早朝,众大臣也都开始散去,康亲王爱新觉罗·杰书也准备离开,这时钮祜禄·遏必隆难得凑了过来,“康亲王留步。”
康亲王一见是他,挑了挑眉,遏必隆在朝内平日里并不怎么开口,虽然身为辅政大臣,实际上多半时候都站在鳌拜那边,对于鳌拜的一些逾越从来不阻止又或是上报给圣听,光站着辅政大臣的位置,实际上就是个木桩子,说难听就是占着茅坑不拉屎,今日却来找他,多半是为了鳌拜的事了。
不等康亲王说话,遏必隆就率先开口道:“康亲王,今日时候还早,不如咱两去喝一杯。”
康亲王微微皱眉,正想拒绝,就见一个小太监行色匆匆的跑来,对两位大人行了一礼,忙对着康亲王说的:“王爷,陛下正巧请您过去一趟。”
“这,实在不巧,陛下有请,钮祜禄大人,告罪了。”康亲王朝遏必隆点了点头,便跟着小太监往西暖阁走去。
他身后遏必隆面色不由得沉了下来,但好歹注意这是宫内,只能是甩了甩袖子转身离去。
刚回到府内,遏必隆就听见管家来报有人求见,他眉头皱紧,“是谁?”
管家早就听说了鳌拜被抓的事,苦着脸对遏必隆说道:“是鳌大人的嫡子纳穆福大人。”
“不见。”遏必隆摆了摆手,他如今算是自身难保,怎么可能救得了鳌拜,再说鳌拜自从当上了辅政大臣有多嚣张别人不知道,他还不知道?他顶多算是失察之罪,最多皇上不开心撸了他,但要是一旦现在还与瓜佳尔氏有瓜葛,那下场就说不定了。
“哎,奴才这就去回了他。”管家一听着话,连忙往院外跑去。
遏必隆一想到鳌拜被清算之后就到了自己,忍不住怒气上冲将茶几上的杯子摔了,但已然是无济于事。
这厢,康亲王跟着小太监到了西暖阁,看到正批阅着奏折的康熙,忙单膝跪下给康熙行礼,“臣爱新觉罗·杰书给陛下请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