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安,公鸡阁下。”青年冷淡地颔首,目光平静而毫无波澜。

他显而易见地同以往不同了。

那时候青年笑容爽朗明亮,无论是在舞台上肆意展现魅力,还是厮杀于冰原与赤血之中,都是开朗而渴望动荡的模样,而不是像现在……普契涅拉看不穿那双深海般的深瞳中半点熟悉的情绪。

如果不是公子突然换了一个人,那就说明这孩子之前都是装的!该死的自己的情报机构到底是干什么吃的!

“您看上去神情不虞,料想并不是刚刚的谈话引起,而是因为我。”公子语气平淡,尖尖的下颌从围巾中扬起些许,这才露出点青年的桀骜气,“现在的我让您觉得很陌生吗?事情都脱离掌控的感觉很难受吧?”

这小崽子。

“不劳公子费心了,我好得很。”普契涅拉露出笑容,只是嘴角稍微有一点抽搐。

“您是在心里骂我吗?哈,没关系。”公子语气像是放柔了几分,“毕竟,我是因为您的一手栽培才做到今天这个位置上的,我会永远铭记您的恩情。”

也不算。普契涅拉心想道,其实我只是把所有最危险的任务交给你,顺便提供给你一个和其他人平等竞争的机会罢了。

只是危险往往意味着机遇,而公子一贯会把握这样的机会,但是每一次战斗,都是他自己从血海中厮杀获胜的,普契涅拉没曾帮过忙。

甚至再理智一点想来,很多次,未必没有歌者的手笔。

作为愚人众的实际领袖,执行官前的每一次晋升都由她最终签字执行,公子在军中晋升飞快,那女人就像是闻到腥气儿的猫,指不定早就盯上了达达利亚这颗小白菜,划拉到自己的菜园子里了。

不然,怎么这孩子这么快就反水了呢!

达达利亚看着公鸡久久不语,像是陷入了沉默,白皙的指尖搭在帽檐上,微微一转,继而他好像是轻轻“啧”了一声,摘下军帽向他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