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想知道?我却怕师姐知道后,反过来责备我了。”

他低声说。

达达利亚已经来到了闻音的身边,随手拖过来一把椅子,就坐在闻音跟前,右手手肘落在长桌上,单手撑着侧额。

看起来有几分像是落拓不羁的风流侠客。

衬上他透着漫不经心,却又似含着无数言语的深蓝色眼瞳,更平添了三分古典的温雅。

闻音瞟他一眼。

“你先说着。”

然后她再决定要不要骂这小孩一顿。

那伤疤看上去有些年头,不出意外,就是达达利亚刚出了深渊留下的。

达达利亚轻笑一声,说话时目光却并不离开闻音的面容,时刻瞧着她的反应。

“这是我加入愚人众之后的第一个任务留下的。当初普契涅拉因为我打倒了一整支征兵团,以惩治为由将我编入愚人众的最底层。但我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却是处刑极北之地某一个实力凶悍的魔兽。”

极北之地的魔兽,闻音多少有些了解,只不过,以达达利亚在深渊地下锻炼出来的身手,以及对方割破魔兽喉咙时一贯干脆利索的狠厉,实在没可能在那群魔兽手中翻车。

论起凶悍,相比于深渊中的魔兽,外面的那些都可以用小鸡仔来形容。

“说是凶悍,但师姐想来也知道,那群魔兽的本事比深渊里的还要逊色些——只是我与师姐合作惯了,没有师姐帮我压阵,不小心着了那魔兽的道。”

达达利亚语气甚是轻松随意道。

他不会跟闻音说,不是因为没人压阵,而是在那种情况下,他本能又想起了闻音,想起他第一次险些命丧魔兽口中时,对方从天而降般的营救,一时间难以压住那种刻意被遗忘的心痛。

但他也显然没把这一道伤疤当一回事,甚至于,如果这一道伤口不是与闻音有关的话,它在一众伤口里甚至都没有被达达利亚刻意记住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