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调酒,他刚刚已经摘下了皮手套,于是现在,握着酒杯的那只手清楚地暴露于人前。

皮肤白皙,手指修长,骨节宽大,带着极致的力量美感,一看就是一双很适合抡大剑的手。

——单手抡的那种。

然后,迪卢克伸出手,将上一个空杯子从闻音的手中抽走,换上的新的一杯。

抽出杯子的时候,无可避免要皮肤相蹭,于是闻音的指尖传来一点温凉的触感,掌心处略带几分粗粝,像是常年握剑留下的剑茧。

与此同时——肌肤相接的瞬间,一张纸条连同那个杯子一起被放在手心,带着点轻微的痒。

闻音平日里没怎么搞过地下情报,这时候竟然难得升起了一种地下特务接头的新奇感。

她眼睫极快地一眨,视线和迪卢克碰上,又转瞬移开,仿佛两个人根本不熟。

“好酒啊——真的是好酒——”旁边的温迪又仰头喝了一大口蒲公英酒,语气中都透着浓浓的满足感。

下一刻,他忽地朝闻音靠来,胳膊相当自来熟地搭在她的肩膀上。

闻音的身体有轻微地绷紧,她极力压住了身体自发的警戒,低头看向倒在她怀里的醉鬼。

绿色的吟游诗人半眯着眼,带着些晕眩的脸上写满了轻快的笑意。

“这么美好的晚上,什么烦心事都不必想。你听来自远方轻快的风,越过果酒湖的湖面吹进蒙德城,带来潮湿的水汽,取走风灾带来的烦恼;你听最优秀的吟游诗人为你献上一曲,奏响来自古国的歌谣和无数岁月之前的故事——难道还不值得一醉吗?”

“开心点,不用总紧绷着——你很棒,好姑娘……你的酒也很好喝……”他似乎有些醉了,尾音越来越轻,靠在闻音肩膀上的力道也越来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