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之中,闻音用尽最后一丝力道,抓住了潘塔罗涅的手。

她连试图掰开对方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

潘塔罗涅垂眸看着搭在自己指尖纤细而白皙的手指,它们在凛冽的寒风中不易察觉地颤抖,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

正如它们的主人一般,飞速地褪去生命和活力。

刚才的挣扎间,闻音刻意的伪装被蹭掉了不少,用来遮掩皮肤颜色的材料也被擦去大半,少女的手指白皙得如同至冬最纯白的新雪。

又如同璃月只生上在最险峻的高峰上的清心,洁白的花瓣像是天边的轻云,高洁地如同这种花的名字——清心。

他早年困苦时曾以采集这种花卖钱为生,稍有不慎便是九死一生。

但那时的他,连把手指凑近清心的枝茎都觉亵渎。

潘塔罗涅骤然松手,揽住对方腰际的右手却反向一带。

刚刚还背靠着他被迫仰起头的少女又落入他的怀里。

他的胸口处传来一声声大力的闷咳,对方的指尖用力地揪住自己大衣的衣领,像是落入浮水的人抓紧最后一根救命的稻草。

深黑色和纯白色交织,有种摧折心魄的冷厉美感。

潘塔罗涅将视线从褶皱的衣领处挪开,冷漠地掀了掀眼皮。

刚才的温情,从来都是假象。

“我的耐心有限,伊莲娜小姐。”

闻音的脑袋尚还被迫埋在潘塔罗涅的胸口,意识也尚有三分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