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想法,”她曲腿坐在吧台凳上转来转去,然后看向杰森,“你对秘密感兴趣吗?”

这就是要去找乐子的意思了。

收保护费就是这么一个朴实无华的工作,找人、收钱或者揍人,但是在简单中掺杂了一些不确定因素:你可以在这过程中练习谈判技巧、学习各种入流不入流的武器的使用、锻炼自身的逃跑能力以及尝试跳槽。

卡恩斯在某个地下诊所找到了因为被新任罗宾揍断一条腿至今还在养病的小头目,经过一番威胁,他成功收到了保护费,对方成功保住了剩下一条完好腿。

而后又在路边找到某个明显打算逃跑的皮条客,他直接拎起垃圾箱旁边被丢弃的花盆往前砸过去,伴随着花盆破碎的声音,已经结块的泥土洒了那人一头一脸,对方应声倒下。

他转头对手下小弟吩咐道:“把他带走。”,于是一群人在被夜巡的蝙蝠侠或者警察到来前扫清痕迹迅速离开,这样方便后续有需要能够及时甩锅。

除开少数几个不听话、意图反抗的倒霉蛋,今晚整个行动还是挺顺利的,卡恩斯在大脑中将名单上的目标一一划去,现在应该只剩下最后一个目标,等处理完他就可以回酒吧加班了。

不过他没有想到的是,对方在他来之前就已经死亡,尸体就被那么大喇喇瘫在办公室的地上。

他皱着眉头踏进血泊中,用枪将赌场老板抵住然后翻过来,尸体手中原本紧捏的手机滑落到地上,发亮的屏幕上显示正在通讯。

卡恩斯把通讯器捏起来凑到耳边,血液滴落在他的外套上,显出一串深色圆形的痕迹,“我在听。”

“小丑先生向你问好。”对面传来一句低哑的声音,而后不再说话,只剩下不太明显的呼吸声,似乎是打算等他的回应。

卡恩斯的瞳孔微不可查地一缩,转而环视周围,然后看见在房间内摆着书桌缝隙中,一点不起眼的红光一闪一闪,是□□。

他走到窗口离手下人较远的地方才重新开口:“为什么找我?”

“卡恩斯先生果然识时务,”对面笑了一声,然后继续说,“小丑做事不需要理由,来这个地址,不要告诉别人。”他报上一串地址后,挂断了电话。

卡恩斯再拨回去,那个电话已经变成了空号,手机闪了几下熄灭,冒出一阵黑烟,算是彻底损坏了。

低垂的发梢掩盖了他的眼睛,也隐藏了他所有的情绪,半晌,卡恩斯将那只已经损坏、满是血污的手机揣进兜里,跨过那个倒霉蛋,面色如常地走出办公室,“把这里处理一下。”

哥谭的清晨算不上明媚,和整座城市的气质颇为相似的是,它几乎大部分时间都蒙着一层灰色,压抑而沉闷。

奥德里奇祖宅,警察忙碌一晚上,在天际微亮时终于暂时结束了现阶段的调查,他们将现场围起来后便都回去休息,毕竟不少人白天还要继续工作,仅剩下这座刚失去主人的建筑在那里静静矗立着。

在警员离开没多久,一个浑身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黑影飞快地翻过围墙,几个起落后打开窗户,迅速翻进屋内。

“奥德里奇身上显然有秘密,但是我套不出来。”希帕提娅一边动作不甚美观地翻围墙,一边对杰森解释,她在催眠上只是个半吊子,如果对方有心挣脱,还是很容易的。

杰森原本靠在墙边,见对方实在不熟练,抽抽嘴角帮了她一把,“你以前都是怎么上屋顶的。”

“爬扶梯或者直接飞上去。”希帕提娅理直气壮,“我又不像你们这些人每天在哥谭跑酷。”她只是个情报商顺便兼职女巫和神秘学家而已。

杰森看着她成功翻过去,后退几步然后往前,轻轻松松跟着翻了过来。

“酷。”希帕提娅看着他落地,而后目光落在一扇半开的窗户上,眨了眨眼,“从那里走吧。”

杰森不置可否地跟在她身后,暗中打量着整座建筑的布局构造。

由于警员都已经撤离,屋内没有开灯,光线昏暗,落地时脚下木质地板发出轻微的“嘎吱”声,希帕提娅四处看了看,正打算凭着记忆往前走,被杰森一把拦住,指指地上。

靠近窗户的地面上,借着微弱的晨光,几个粘着泥土的脚印朝屋内的方向延伸而去,那几个脚印明显大于正常人,不像是普通鞋子能够留下的。

两个人对视一眼,皆是提高了警惕,将声音压到最轻往屋内走去。

走廊边的展柜中,那些鸟类标本仍然安静的矗立在那里,注视着宅中的不速之客,只是比起几个小时前,它们显得更加阴森和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