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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锦,我……我想爹娘了……”那是她苦苦压抑两世,深埋于心底的思念和牵挂。

说到底,她也只是一个十五六岁的姑娘,旁人在她这个年纪,多是欢天喜地、无忧无虑地幻想着自己的婚事,身后自有爹娘为自己撑起一片天。

可早在三年前,她就丢弃了对他人的依赖,成为了如今独当一面的样子。

若非这次生病,怕是她在容锦面前也不会露出这份脆弱。

她默默落泪,哭得容锦一颗心都隐隐作痛。

他以为自己舍弃性命不要终能为她谋一个安稳的来世,可结果……还是不尽如人意,她还是那么难过。

慕云卿本就病着,又这样大哭了一场,身体哪里受得住,夜里几次发起高热,反反复复地折腾,直至天明时分才终于睡得安稳。

容锦在她榻前守了一整夜,眼底带着淡淡的青色,虽风华不减,却难掩惫态。

慕云卿这一病整整三日才见好转,容锦也足足在陆宅陪了三日,寸步不离。

第四日晨起时分,一两将熬好的药送进去,低眉敛目道:“启禀主子,小姐病倒之前曾吩咐过奴婢,要将和慕家有关的账本和钥匙都交给夫人,奴婢已照做了。”

“结果。”容锦言简意赅,短短数日,气质已愈见冷肃。

“当日夜间将东西送去,第二日一早她身边的丫鬟便假借出府买药为由去了永定钱庄核实真伪。”说这话的时候,一两恨得咬牙切齿的,心说她家小姐都病成这样了,那个“当娘的”居然还一心惦记着钱!这狐狸尾巴不就露出来了嘛!

好在她家小姐有算计。

一两不会看账本,原本还真以为慕云卿是信了沈琴芳的鬼话,后来听秋桑一说才知道,原来那账本是假的,是慕云卿一早准备好,原本想着糊弄侯府那些人的,没想到居然用在了沈琴芳的身上。

至于永定钱庄那边……幕后掌柜和姜伯一样,也是慕家的人,早就得了慕云卿的吩咐,假的也会说成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