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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云卿心里难有决断,这若是她自己的事情,她必定当机立断,落子无悔,可别人感情上的事,她贸然插手终归不好。

何况,她总觉得沉鸢和容冽如今的情况同自己和容锦当年很像,她曾经既然避容锦如蛇蝎,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如今又怎能不顾沉鸢的意愿去撮合她与容冽呢。

可另一边,容冽又是公主母亲的独子,即便是冲着长公主的面子她也该帮容冽一帮。

正是因此,这才两下里为难,举棋不定。

“走吧,先去见见沉家的人,看能否打听出沉鸢去了何处庵庙。”实在不行,她便先过去一趟探探沉鸢的底,看看对方究竟是何态度再做决定。

慕云卿考虑得倒是周全,可架不住她那个兄长沉不住气。

打从沉鸢归家后,容冽便一直叫人盯着沉家,他自己则是忙着准备聘礼,谁知东西还没选全呢,沉鸢就打破了他的美梦,将他扯回了残酷的现实中。

因为他前脚得知沉鸢出家,后脚就怒气冲冲地追到了尼姑庵去。

沉鸢出家的地方名为水月庵,不是特别大的庵庙,地势也比较偏僻,素日少有人去。

按照庵里的规矩,沉鸢住进去后,须得斋戒七日方才能落发,谁成想,一日未过,容冽就找上门了。

这位爷的行事作风就一个字,横,若说他和容锦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怕是无人不信。

那庵里的姑子见他来势汹汹,自然要问上一问,不能轻易让他进去,结果他倒好,让手底下人将那群姑子制住,大步流星地往里闯,一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样子。

“砰”的一脚踹开禅房的门,容冽黑着一张脸杵在门口,吓得沉鸢身边的婢女将茶盏都打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