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醒了。
被媚药支配时发生的那些事如浪潮般铺天盖地地向她袭来,让人招架不住,无所适从,根本不知该如何面对。
她想起白日里用午膳时她还在想,那日不该直接回绝沈临的,他的话虽刺心,但也不是全无道理,若容冽当真向侯府发难,首当其冲的就是她和沈临。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
即便是为了自己,她也不能坐视不理。
可她没有想到,沈临会绝情到如此地步,竟暗中给她下药将她送来了公主府,以此平息容冽的怒气!
他怎能如此!
她无声落泪,内心凄楚愤懑。
容冽抱着她平息了片刻,直到心跳趋于平稳他才侧身躺在她旁边将她整个人拥进怀里,爱怜地轻抚她的眼角眉梢,却触到了一手的湿意。
他以为是因为方才过于激烈的房事让她泣泪不止,刚想一一帮她吻去,却感觉她身子明显一僵,紧跟着便听她冷声道:“放开!”
容冽怔住:“阿鸢……”
“放开我。”沉鸢的声音有些哑,透出几分暧昧。
容冽虽不愿,却也明白她失身于自己心里必然不快,恐她伤心至极做出什么偏激的举动他便不敢违逆她的话,顺着她的心思松开了她,口中却忍不住为自己解释:“阿鸢,你中的毒名为相思散,定要如此才能解,否则会死的。”
顿了顿,他又十分坦诚地补充道:“不过……后来那次的确是我鬼迷心窍,你要打要骂我都认罚。”
沉鸢抿唇,并不言语。
叫她如何怪他呢,他原是好意救她,退一步讲,即便这媚药不会伤她性命,她最该怪的人也不是容冽,而是沈临!他才是整件事的始作俑者!
可即便心里想得再明白,面对一个夺去自己清白的人,沉鸢也实在不知该以何种态度面对他。
心下百转千回,面上泪流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