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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他身边时,容冽垂眸扫了他一眼,就像看街边的乞丐一样,厌恶、蔑视。

对于如今的沈临而言,容冽那如看蝼蚁般的眼神简直比一些讥讽的话语还要厉害。

撑在地上的手紧紧攥成了拳头,沈临的眼底通红一片。

可屈辱和愤怒过后,随之而来的却是无边无际的后怕。

容冽对沉鸢有意,沈临不是不知,为此在最初沉鸢嫁到侯府时,沈临在外行走没少被容冽的那些跟班欺负折辱,他也因此没少给沉鸢脸色瞧。

容冽恨他夺走了沉鸢,照理说碰到今日这样的事情原该对他百般为难,甚至是向整个侯府发难才对,怎的会如此轻易地放过他?

不远处,目睹了全部经过的慕云卿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带着秋桑从另一侧的楼梯上了二楼。

秋桑和沈临一样,也是满心疑云,小声同慕云卿嘀咕:“奴婢还以为容公子会以此为难二公子呢,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放过了他,真是让人意外。”

闻言,慕云卿眸光微闪,淡声道:“许是为了沉鸢吧。”

御赐之物有所损坏,容冽倘或以此向沈临问责,难免不会牵连整个侯府,可唇亡齿寒,沉鸢既是沈家的媳妇,自然无法独善其身。

秋桑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想这容公子竟还是个痴情种,可惜啊……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说完,她又不确定地问慕云卿:“小姐,奴婢用得对吗?”

她自幼服侍慕云卿读书习字,时日久了,倒也学了个大概,深究起来,比一些不爱诗书的闺阁小姐懂得还多。

慕云卿弯唇浅笑:“语境倒对,只是你怎知那二少夫人不知好歹的心向沟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