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周嬷嬷从袖管中掏出一张纸,清了清嗓子高声念道,“夜间赌钱吃酒者,杖责二十;打架拌嘴者,杖责二十;偷盗藏私者……”
条条框框罗列清楚,慕云卿又另派了几位老嬷嬷每日去各处巡查。
见她们应了差事,她又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说:“几位嬷嬷也要互相监督才好,若有徇私便算是犯了包庇之罪,可是要一并受罚的。”
“……奴婢等万万不敢。”
“你们也不必诚惶诚恐,只要做好自己分内的事就是了。”
安排完之后,慕云卿便挥手让她们散了。
其实前世初立规矩之后,她还给这府里的下人发过装些碎银的小荷包,因为恩威并施,才是驭下之道。
结果却反被府中之人议论,说她拿着侯府的钱做人情,殊不知,那些银子都是她自己的,老夫人当初只命她管家,可并未将库房钥匙交给她。
今生她可不作那“散财童子”了。
待到廊下众人散尽,周嬷嬷忍不住道:“小姐,奴婢瞧您定下的那些规矩森严完备……您竟真打算好生料理侯府?”
慕云卿扬眉:“我看起来有那么好心吗?”
“……”周嬷嬷觉得自己想多了:“奴婢只是担心,咱们初到此地,威信未立,恐难服众,莫说侯爷夫人那边未必甘心,纵是这下人怕也不会消停。”
“有人不消停才好呢,不然我反要为此操心。”
素日里倚老卖老的多是大房那边的人,而她这次偏让二房的几位嬷嬷去监管,不怕两边打不起来。
杯盖拂过茶面,慕云卿垂眸看着茶盏浮花,眸光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