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荨给她晾的茶正好,她一口饮尽,起身都案前,还没开口先跪了下去。

人群霎时安静下来。

楚霁云心头一沉,刚要开口,太后的声音幽幽响起,“长公主这是怎么了?”

楚纤歌没理她,双手交叠与身前等皇帝说话。

太后自讨没趣,又放不下身段,当即变了脸色,“哀家还是头一次见长公主对陛下行如此大礼,真是好奇。”

皇帝眉头微微一挑,“皇姐有什么事起来说,朕早说过,你不必行此大礼。”

太后就知道皇帝会护她,故意接道,“没错,长公主是我大宁不可替代的栋梁,也是先帝爷最骄傲的嫡长女,哀家母子能有今日全靠你,有什么事是皇帝不能答应的,何须如此。快来人,扶长公主起来说话。”

软刀子最逼人。

连楚霁云都忍不住看了太后一眼,心说她今日又犯什么病?

楚纤歌沉得住气,在侍卫过来前,对皇帝道,“臣有罪,请陛下处罚。”

“长公主怎么会有罪?”太后三言两语成了众人情绪的引导者,也不顾楚霁云越来越不满的神色,咄咄逼人道,“你挑今日说这话,哀家与皇帝心里惶恐。”

楚纤歌咬牙告诉自己,忍着,大事要紧。

太后见她没回应,姿态越发地好整以暇,“莫非皇帝又做了什么令长公主觉得不妥之事?”

“母后!”

楚霁云忍无可忍,一记眼刀甩过来,太后心有余悸,这才没继续为难她,只道,“正好,哀家也有事要与陛下说,她若是没什么要紧的,就先用膳,饿着大伙儿像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