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情事过后,楚纤歌泡在浴桶里,手里端着一盏半凉的茶,眯着眼不知在想什么。

当然也可能是累得什么都不想了。

方荨在后头换衣服,细碎的动静总算停了。

他赤足走出来,笑着从她手里拿走茶盏,然后蹲在浴桶边,撩水冲她肩膀,看晶莹的水珠从白皙的肌肤上滑下去,滑到若隐若现的地方。

楚纤歌没睁眼,但似乎知道他往哪儿看,猛地撩了一波水甩给他,“节制这个词你听过没有?”

方荨也不躲,仍有水花打湿衣服,下巴撑在浴桶边缘,昂头看她眼角没退的潮红,看得眼里发光,然后理直气壮说谎,“没听过。南诏民风开放,只知日日笙歌须尽欢,莫到老时叹遗憾。”

楚纤歌终于懒懒睁开眼,润着水光湿漉漉看过来,又气又笑,“还要笙歌?那你怎么不给本公主唱一段儿?”

“我唱过的,你忘了吗?”

他一说,楚纤歌想起静檀回宫后第二日方荨扮杜丽娘的模样,顿时生出想把人藏起来的念头。

于是伸手捏着人下巴,“以前给别人唱过没?”

方荨很满意她眼里露出的霸道,真诚地看着她,“没有。以后也只给公主一人唱。”

“这还差不多。”

楚纤歌挑眉,一副作威作福的昏君样儿,要是腰不酸就更好了。

当下又瞪了他一眼,“还不伺候本公主更衣?明儿个还要早起呢。”

她就是发愁端午宴,才放肆地由着方荨闹,没想到他一次比一次狠,回回恨不得把她拆了。

她现在心里有个疑问,是不是不管外表什么样的男人到了床上都这么禽兽?

楚纤歌这边儿扶着腰刚站起来,一扭头看到方荨穿的衣服,顿时脚下一滑,又稳稳坐回浴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