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荨蹲在榻前,双手捂脸,很久之后才站起来,红着眼帮她清理伤口,上药,再包扎。
缠到最后一圈时,楚纤歌朦朦胧胧伸手摁住他手腕,黏糊糊说了句,“不准趁人之危。”
方荨哽咽着,“晚上别带护甲了,我守着你。”
楚纤歌困得厉害,听他这么说又欣喜又心疼,“无妨,你上来睡。”
下一秒,方荨低头在她腰上吻了一下,“我下午睡过了。”
楚纤歌把胳膊搭在额头上,意识清醒了,但身上困乏,突然问他,“我的内伤一直好不了,最近两次更是内力都很难提起来,你跟我说实话,还有救吗?”
方荨身子一僵,“你知道了?”
“是毒吗?”
楚纤歌看起来很平静,但沙哑的声音出卖了她的伪装。
方荨握着她放在身侧的右手,希望多揉揉能更温暖些,“剂量很小,但日积月累已深入内里。眼下···想彻底拔除也不是没有希望,只是公主的听话,好好养身体,我才能用些猛药。”
她虽然做了最坏的打算,但亲耳听到方荨这么说就知道没多少希望。
方荨思维敏捷,“是···太后吗?”
南诏有动机,可想在他眼皮子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动手几乎没有可能,而且他发现的时候已经来不及,毒素渗透那么深,至少已有三两年的时间了。
这么一推算,只可能是看她不顺眼的太后了。
楚纤歌叹了口气,“不知道。但那段时间我身边的太医都是她送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