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鲁蒙眼睛红得骇人,当索拉的脑袋垂到怀间,他脸部肌肉开始颤抖,手里方荨还能活动的喉骨刺激他刹那收紧双指。

方荨没有力气挣扎,但昂头看着图鲁蒙时眼角和嘴角扬着一样好看的弧度,仿佛下一个先死的不是自己,而是对方。

“该死的南蛮子!你给我的儿子偿命!”

“偿命!”

图鲁蒙粗重的嘶吼伴随着指尖突然加重的力气,令方荨痛苦地闭上眼睛。

原本因双手剧烈疼痛而麻木的神经,不知何时恢复了一点感知,身上一会儿凉,一会儿热,喉咙被压制的难受感逐渐清晰。

是要死了吗?

他控制不住满脑子都是楚纤歌,舍不得,放不下,也得不到。

就这么死了,也不知她会不会狠心把尸首送回南诏···

再多的思绪渐渐没法运转,视线一片漆黑,痛感减弱,呼吸也变得困难。

楚纤歌,别、别把我送回南诏···

“住手!”

清冷如雪的声音迎风灌进方荨耳朵,他猝然睁眼,一支羽箭擦着半人高的蒿草直逼图鲁蒙后颈。

疾风如电,气势如虹,空气也被箭矢推过来,灌得他喘不上气。

图鲁蒙瞳仁紧缩,索拉的死让他失去理智不肯松手,可是致命杀意撩起耳后长发,冰凉的箭刃碰到耳根时,属于狼的警觉让他的身体先于意识做出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