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身力气不听使唤,在体内疯了似的乱串,紧接着全身血脉加速逆转。最可怕的是,鼻腔、口腔以及气管像被泥石封住,空气拼命找缝隙,每一次喘息都是刀尖磨骨的刺痛。

索拉不得已松开弯刀,双手扼着自己喉咙连连倒退,眨眼功夫,脖颈到脸颊已经变成青紫色,舌头暴露在空气里,眼珠凸出,加上发不出声的痛苦,蜷缩在草丛里吱吱呀呀。

没了威胁,方荨垂着脑袋大口喘息,双手夹着弯刀不住发抖,从指缝里看到刀刃插得很深,不知有没有切断神经,总之疼得他没勇气松开。

刚好最后一缕夕霞落山,冷风一扫,刺鼻的血腥味蔓延了整个矮坡。

“索拉!”

图鲁蒙拨开蒿草,看到扭曲打滚的索拉,一直悬在心口的石头扑通落进深渊,还是晚了一步!

他扑过去把人搂在怀里,看到索拉面目狰狞,舌头发直,已是出气多进气少。

“解药!”他这才看到方荨亦是满身鲜血,好在死不了。

“没有。”

方荨有气无力,在图鲁蒙的注视下,用牙咬着弯刀柄,眉目一压,连血带肉地拔出来,伤口灌了冷风,火辣辣的感觉立刻麻木起来。

图鲁蒙沉眸,属于老狼的威压降下来,因为索拉命在旦夕,口气听起来危险又烦躁,“他死在这里,雪岭、南诏和大宁的和平就彻底乱了,战争一起,你就是罪人,她也是!”

方荨疼得牙根打战,“这话···你怎么不跟索拉说?他一路跟着,等我落单特意来动手,难道我死了,他就不是罪人?”

“他没想杀你!”图鲁蒙将索拉抱得更紧,“有人故意泄露消息,他是被利用的!快给我解药!”

方荨无奈摇摇头,“真的···没有。咳咳···”

图鲁蒙没有耐心了,高大的身躯压过来,单手掐住方荨修长脖颈,鼻梁因暴怒而蹙起的褶子都散发着杀气,“那你就给他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