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死吧。”鞑子说着生硬的大宁话,两匹马几乎擦住身子,程九握缰绳的胳膊被他用左手死死压住,右边的匕首冲着心口就往下落。
“老子死也拉你当垫背的!”
程九吐出一口满含沙气的唾沫,右手快速用缰绳把鞑子左手和自己绑在一起,脑袋垂到马侧,鞑子想捅死他,就不得不再探身。
木刺这回对准的,成了鞑子的太阳穴。
鞑子瞳孔里倒映出木刺尖锐可怖的边缘,但马儿根本停不下来,他也无法抽手,恼羞成怒落刀。
“程副将!”
“快救救他!”
外头疾呼不断,所有人捏紧拳头,几乎已经预料到脑浆和血迸裂的惨状。
程九心有不甘,拉这么个喽喽去死有失尊严。
赵青,你可不能输啊!
恍惚间,耳边传来如撞击青瓷般的几声“驾”,与生死毫不沾边的一种稳定突然安抚了他的情绪。
余光瞟到一抹青绿色,紧接着压制自己的鞑子发出一声痛呼,程九右臂一痛被强行拉起,脑子还没反应过来,就先松了捆绑鞑子的缰绳,如非必要真不想和鞑子一起死。
马背上多出一个人的重量他也顾不上,只目睹围栏的木刺上缠了一圈头发,他自己的。
好险!
他眨了两下眼,才觉浑身发软,再看骑在自己身后的人竟是驸马爷方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