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是不想见驸马,属下把咱的马车拉过来行吗?”

楚纤歌被看穿心思,顿觉脸上无光,“胡说八道什么!本公主这是记挂陛下安危,才···”

“成!您是大宁的守护神。但是神也要休息的。”百辰眼皮打架,脑子也跟着犯迷糊,“陛下的灯还亮着,要不···”

“不用!”楚纤歌就是再不愿意见方荨,也不至于到皇帝的营帐里,“你去休息吧。”

“那您呢?”

“一会儿去看看林相。”楚纤歌这么说也这么想,林相年纪大,觉少,应该一会儿就醒了吧。

后半夜的风要比白日凉许多,楚纤歌等了很久,林相也没起床的动静,她便站在风里眺目远望。

不知想起什么,连方荨走过来都没发现,直到给她笼上披风,她才突然转头。

方荨也熬了大半宿,眼下乌青看得人心疼,他熟练握上她的手,“这么凉。”

“你、怎么过来了?”楚纤歌被他说得也觉身上冷,说话时牙齿还打寒战,但不影响她默默抽回双手,自己将披风系好。

“你是在躲我吗?”方荨见她脸颊冻得发红,心也跟着难受,把带来的汤婆子塞给她,“七八日呢,公主夜夜都要在外头吹风?”

不得不说,楚纤歌自己也觉得又怂又尴尬。

不等她替自己体面狡辩两句,他就目带哀伤,哑声又道,“连这几日你都不愿意敷衍了吗?春猎之后,也许···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楚纤歌听得心头一酸。

方荨每次都在期待,期待有一点不同,期待她半真半假的任何回应,楚纤歌也明白他想要什么。

但她依旧没给,“林相在皇陵受累,本公主等着他醒了去看看···而已。”

方荨明知道会落空,却还控制不住去期盼,这会儿得了回答垂眸轻笑,笑自己的愚蠢,“营帐熬好了药,先回去喝了,再吃点东西暖暖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