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鼻梁高挺,眼神倔强,明明刚才还被苏郁牵着鼻子走,眼下却掷地有声问错于她,楚纤歌抬手挠了挠鼻尖,还真有种自己是个负心汉的感觉。
就这机敏的反应速度,合该让他进宫应付太后。
苏郁看看方荨,再看看楚纤歌,顿觉形势不妙,咬唇瞪了半晌,只好抱着静檀委屈道,“太后命奴才们来给公主解闷,未曾想让驸马有这样的误会,奴才虽然身子肮脏,可心不脏。”
他哽咽一番,挺直了脊背,“公主对奴才照顾有加,又是咱们大宁的守护神,奴才···就是再鬼迷了心窍也绝不会对公主有半分不轨之心。”
楚纤歌余光撇了一眼,正想说什么,就听方荨跟训狗似的,喝道,“穿好衣服再说话!”
楚纤歌觉得自己太没经验,实在有损富贵排行榜上的虚名,方荨这一喝,不但苏郁吓了一跳,她都莫名其妙拉了拉衣襟。
对面方荨的视线烫醒了她,放在衣襟的十根手指胡乱扒拉两下,正要放下呢,方荨已经过来在她身前蹲下。
楚纤歌拧着眉,没抬头,但是下意识咽了口唾沫。
她想,只是习惯性反应,毕竟从前将方荨捧在手心,时常挑逗过分了他就生气,她怕人躲着好几日不见自己,所以一听他口气不对就跟犯了错的孩子似的,道理不道理的不重要,先认个错就对了。
不过现在,谈不上认错。
好不容易回过神,整个人再次猛然一惊,因为方荨低着头,用手掌握住了她冰凉的脚。楚纤歌第一反应就是缩回来,但方荨既握住了就防着她逃,迅速沿着脚掌滑到脚踝处掐紧。
“针上什么药都没有,是他自己吓昏了。这么冷的天,怎么赤足下地?”方荨声音瞬间有了温度,拇指摸到她脚踝上一处旧疤,心里就说不出的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