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纤歌余光扫到他紧张不安的样子,眼角带起凛冽的寒光,“使臣朝这边看呢,驸马不去叙叙旧吗?”

她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冷,方荨手握成拳,一字一句道,“既不是故人,也不是熟人,有什么旧事可叙。”

楚纤歌闻言,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这么说特意来送别,是与那几个刺客相熟了。”

“我···不是···”方荨有种有口难辩的局促。

“不是相送?”

眼看囚车到了跟前,楚纤歌一路无处安放的心到底落了地,她用马鞭托起方荨下巴,像从未看清过这人一样,目光充满探究与冷漠。

方荨眼看她身子一点点压下来,发丝扫过自己被迫昂起的脸颊,冰凉如雪,忍不住眼睫微颤,呼吸都不敢太放肆。

“方荨,世上将我当傻子哄的,一个是太后,一个就是你。”她眼眸流转,可是再没起起伏的情绪。

“我愿意跟太后演戏,是因为她无论怎样,心里都有我老子和皇帝。而你···我一再给你机会,甚至因为你等我一宿,就愚蠢得想再信你一回。”

“我···”方荨目光一痛,抬手握住下巴处的马鞭,却见楚纤歌神色骤冷,眉眼之中一点温度都找不到。

“你是不是觉得我喜欢你喜欢的脑子进了水,拿我当傻子玩儿有趣吗?”她语气轻得像羽毛拂过面颊,手臂却使了内力一震,方荨只觉握着马鞭的手虎口一麻,下一秒不得不松手。

“你听我说,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那是哪样?”楚纤歌根本不给他任何机会,黑如点漆的凤目中满是失望,马鞭一扬,尘土顿生,将他想迈过来的脚步止在当场。

“你救过我的命,我不想当着侍卫的面捆你,你却还想着怎么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