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荨不敢看她的脸,努力克制自己,在她肩膀处摸了摸,低声道,“脱臼了,可能会有些疼,忍忍。”
他接骨的动作轻柔小心,掌心更是汗湿一片,然而楚纤歌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知道她能忍,可她越忍,他越觉得心里难受。
“回去可能还会肿,大意不得,我再···”他让自己放松,尽量表现得伤势不算严重,然而手掌一路向下,碰到胳膊肘时还是喉咙一哽。
再往下便看到她右手中指、无名指和小拇指青紫发肿,无力垂在石头上,“这、这是···”
这是折了啊!
十指连心的痛他感受过,楚纤歌为他血流成河的情景几乎成了他难以入睡的噩梦,现在她绵软无力靠在怀里,宛若梦境成真。
他心里不断积累起来的畏惧懊悔和不甘统统涌上来,脑袋一热猛地将她抱紧,紧到快喘不过气来。
楚纤歌这会儿咳嗽才减轻些,勉强能将喉咙里的血咽下去,总算感觉自己又回到人间,却险些被方荨勒断气。
“我告诉你啊。”她费力地挑挑眉,告诫因为有气无力听起来奶呼呼的,“别动手动脚的···我擒拿你还是、绰绰有余···”
“休想趁机、害我···”
她只是调笑一句,不想方荨听了竟将脸埋在她肩窝里,“你要是死了,我陪你一起去。”
“?”
她这是伤着脑子了,还是耳朵也骨折了?
马车上架了暖炉,方荨红着眼给她指头上绑了钢针,声音哑得不像话,“起码得养半年,半年里不要拿刀剑,整条手臂经络都肿着,睡觉也得让人仔细看着,千万不能碰着。”
“内伤···”他皱着眉头,十分不高兴,“眼下没有办法治好,只得静心养,若是再来这么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