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荨心里明镜似的,“暗桩暴露,南诏正想法子平息大宁不满,自然没有更多精力培植新的细作,你方才故意露出腰上玉佩,不就是想引我过来,方便继续给她传递消息吧。”

黑衣人被方荨一堵,再想装样子也觉得不合适,索性直截了当道,“没错。大宁只会查得越来越严,从前不告诉您,是将您的安危放在首位。相信二王子也不忍心王妃孤立无援。”

方荨垂眸笑得人畜无害,“你说得对,我那么在意王妃,她说有了权利就能减少被摆布的无奈,我助她嫁给哥哥,执掌南?s?诏。”

“她说百姓何辜,让我以医治楚纤歌为条件说服大宁退兵,我也去了···现在她想让我传递消息,不用想我也会答应。”

黑衣人看不真他的表情,但绝对相信他会答应。

“你走近些,我告诉你她查到了什么。”

黑衣人眸光一亮,想都没想就走出阴影,将自己暴露在斑驳的月光下,方荨抬起头,眼里像涌过初化的雪水,又冷又清澈。

黑衣人离他不足五步,面上挂满兴奋,“我早说二王子才是能办正事的,紫情那丫头心思重,不是···呃!”

三步之遥,却再迈不出脚,他惊愕地低头,看着那根没入自己心脏的针,一张嘴涌出的全是血···

方荨歪着脑袋看他倒地,像巡视自己不费吹灰之力打中的猎物,目光分明藏着什么,口气却一派松散,“我好想看看,如果我不听她的话,不再事事以她为先,不分青红皂白替她害人,她又会怎么对我呢。”

结局里,王妃为剥夺他继位资格,陷害他杀了自己的哥哥,将他锁进毒狱折磨,毒气熏瞎他的眼,毒物啃噬着他的手脚,最后还用他引楚纤歌入陷阱,亲自拿刀戳穿他心脏。

方荨打了个冷战,忍不住拢紧外衫,依着大树跌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