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气还没缓过来的兰青雪再次紧张了起来，他抬眸，纤长的眼睫轻微颤动着：“一会儿再喝。”

身边的大夫和侍女都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一副非礼勿视的样子。

房间里的灯光很亮，大概是因为刚才要方便大夫扎针。在如此明亮的空间，其实更能看清楚双方脸上细微的表情。

只不过兰青雪现在看不见，也没心思揣测这个。他眉头紧皱，看上去很是不舒服，脸侧一些细碎的头发被冷汗打湿，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脸上。

而方应看听到他这一句话的时候就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这可不行，下人已经把要熬好了，估计一会儿就端过来了。”

他抬手将兰青雪脸侧的碎发拨开，温柔地说道：“药凉了再喝就没有什么效果了。”

兰青雪抿唇，脸上显现出来了些许的纠结。他现在确实是不想接连忍受痛苦，但自己的眼睛确实很重要。

沉默了片刻之后，他妥协地回复了一句：“好。”

说完之后就侧过头把脸埋在了方应看的颈窝，挺拔的鼻尖刚好抵在了对方凸出的锁骨上。

方应看偏了一下头，但还是保持着抱着兰青雪的姿势。

对方呼吸的时候气息全部喷洒在了太多锁骨处，引起一阵酥痒，更别说兰青雪眨眼时上下翻飞的纤长眼睫了，一下又一下地挂扫着他的肌肤。

好在这个时候下人端着刚熬好的药进来了，一抬眸就看见了这一幕，连忙惊慌地低下了头。

方应看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然后轻微颠了颠几乎快要坐在他怀里的兰青雪：“喝药了。”

“嗯。”兰青雪抬起头，脸色已经有了些许的缓和，失去了血色的唇也显露出来了几分的嫣红。

他深吸了一口气，虽然看不见那黑乎乎的药汁，但迎面而来的苦涩药味就足以让他下意识地屏住呼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