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光影的那端走来的青年,身上的浅色西服配着衬衫边缘都是干净清爽的,好像完全不为夏日的热浪所苦,他的脸上似乎还挂着一丝笑意。
那是几乎在梦里见过很多次的场景。
……难道自己热迷糊了?降谷零已经出门好些时日,甚至感觉自己要变成单身或者丧偶状态的桃野觉得自己可能是夜有所梦所以幻觉也是一样的,在这样的热气之中这样的幻觉已经算是沙漠绿洲了,索性呆呆地打量着这样的风景,她看着那幻觉一样的降谷零朝自己走过来。
然后在青年的脸上出现的,是无可奈何的表情:“小真,你在看什么呢?”
喔唷,这年头的幻觉还会说话,质量有点牛逼啊。满脑子都是这种乱七八糟的念头,直到幻觉背着光站在她面前,甚至投下来带来少许阴凉的影子,她才觉出一点不对劲来。挂着这样无奈的笑容,降谷零拖开个椅子坐在她的桌子对面:“我可是一回来衣服都没来的及换就到了,小真的态度还真是冷淡啊。”
不管是想象了多少遍现在听来还是令她心潮澎湃的声音也好,还是那个就在她面前的笑容也好,甚至是那带着一点忙碌味道的气息也好,全都在刺激她那个快被热成浆糊的脑子。
“……零。”
桃野听见自己在热气力变得干巴巴的声音,下一秒本以为要枯死在座位上的身体先蹦了出来。
“阿零快救救我呜呜呜——!!”
桃野真的男友,不仅能够带好三张面具,周旋在日本公安和黑衣组织之中,还会烹饪会开车会网球会一堆七七八八的神奇小技能。露出傻笑坐在空调的正下方看着那个把西装外套脱掉,在衬衫的外面披了条毛巾擦汗,手中还拿着个扳手也毫无违和感的降谷零,她默默地在心中的小本本上再记上一笔。
降谷零还会修空调。
总觉得身上刚刚出的那些汗把衣服都浸透,那衣服贴在皮肤上的触感一点也不好,在空调风下甚至还令人觉得带走太多的温度,但这总比刚刚那种燥热感要好。那边正在把扳手收进工具箱的降谷察觉到她呆呆看过来的视线,叹了口气走过来:“不要坐在空调下面,会感冒的。”
“阿零。”
完全不想从这一份清凉之中挪走,桃野抱着双腿非常没有姿态地踢掉高跟鞋就这么坐在办公椅上,伸手借助桌子让椅子挪动起来,带着她移到了降谷零的面前。
明明已经好久不见了,有满心满意的话想要同他诉说,见到面的时候除了傻乎乎的笑之外就什么都说不出来了。他站着,微微俯下身看着缩在椅子上的桃野,也什么都没有说,只有颜色沉寂平和的眼睛里映出她的姿态。
那个模样实在太过遥远了,伸出手揪住他的领带迫使他不得不低下头来,从抱腿坐的姿态变成跪坐的姿势,她抬起上半身,这样就非常轻而易举地凑近他的脸庞。那些想要诉说的话语全部融入行动之中,然后消弭在相触的唇齿间。
连眼神都不需要交换,从一开始的进攻逐渐转为没什么意义的抵抗,她尝到他嘴里有一点莫名其妙的甜意,这份甜美使着所有的平和与安宁都在攻略下被打的粉碎,明明只是简单地唇齿相交,她却感觉一切微妙的细枝末节都在体温攀升间将她逐步拉下。双腿失力她陷入办公椅上,然后被降谷的吻推的更深一点。
第3章 番外
桃野真,26岁,陷入了人生空前绝后的大危机。
以一种非常不雅观的姿态趴在马自达rx7的驾驶座上,她本是想寻找一下落在副驾座位上的钱包的,从车主降谷零的手中要来了钥匙,刚想绕到驾驶座的位置的时候,意外的在车窗外就发现了一个不怎么应该出现在副驾上的东西。
翘着屁股趴在驾驶座上,桃野也顾虑不了形象的问题,伸出手她将那样东西自副驾驶座上拿了起来。
——那是一根银色的头发。
最开始她以为这是自己少白头的产物,可是她好像并没有这种毛病,自己的一头秀发还是那么乌黑靓丽……虽然随着最近加班掉发量有所提升,但并没有危险到白头的地步,更何况那颜色比起是白更不如说是灰银色。
然后她开始怀疑这是一根汽车座位上的线头,但是这物品的触感准确的告诉她这是一根头发。
这根银色的头发就这么孤零零的躺在她的掌心里,长度跟她现在差不多,但带着一点卷曲,桃野真判断这是一根女人的卷发。
“小真?”
好像她去的太久,那边等在公寓楼下的降谷突然走来,疑惑的声音远远地飘了过来。
干脆利落的把头发丝儿塞进了口袋里,她做完这一件事却不知道干什么是好,只能拿着车钥匙呆呆地站在车外。